洪义看着躺在地上的灰袍人,沉声开口道:
“这个凌管家,是和你一道的吗?”
一旁的凌啸虎顿时寒毛直竖,刚想要开口辩解,却感到不止一双冰冷的眼神从他身上扫过,张了张嘴却一时间什么都说不出来。
不得不说,纵然在二十年前,凌啸虎好歹也算是西川路绿林道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此时面对这些真正在战场上历经无数厮杀却还能站在这里的百战老兵,气势上也是完完全全落于下风。
灰袍人沉吟了一下,反问道:
“这位,洪队正是吧?在回答您的问题之前,我想先问一下,一个月之前,城东黑松林内有一场恶战,我天机阁东山路堂主和一名天机阁多年仇敌在混战中同归于尽,天机阁也同时遗失了一份阁中传承多年的秘宝,现场确认出现过第三方势力,且手段高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请问,是你们做的吗?”
洪义皱了皱眉,冷声道:
“你以为,现在的你还有资格问我问题?”
不料一旁的林苍云突然开口道:
“不是,我们寒鸦寨之前有过一场大战,近几个月一直在山中修养,未有任何动作。”
灰袍人苦笑一声道:
“看来,还真是一场误会,唉……”
“我的姓名不说也罢,小人物一个,不重要。之前也仅仅是混过几年江湖,跟着几个师父学了几手功夫,后来机缘巧合,在一年半之前加入了天机阁,本想着背靠大树好乘凉,将来某天能够借此机会搏个前程,呵呵,可笑,怕是今日就要殒命于此了,唉,也罢。”
“来的路上,洪队正您问我,天机阁是如何咬住你们的行踪,说实话,我现在只知道贵方明面上是寒鸦寨,实际上恐怕都是军中出身,按您的说法,还是出自‘冥河军’。冥河军的威名我当然清楚,我也知道,按各位的年纪和手段,哪怕在冥河军中也应属于顶尖好手,至于为何藏匿在此,呵呵,恐怕我还真的不清楚。”
“实不相瞒,我加入天机阁才短短一年半,天机阁的行事风格或许你们并不清楚,我这样的只是散出来做事的刀,不是背后握刀的人,每次行动的信息都是行动当天才会告知我们,像我这种身份,断无可能接触到更高层次的秘闻,我也没有那个心思,知道的越多,无疑就死的越快。”
“至于你们和天机阁有何旧怨,我是真的完全不知晓,这次来还真就是误会。如我刚才所说,一个月前,我们东山路分堂的堂主战死,阁中重宝丢失,疑似被第三方神秘人截获,因此,连同我在内,整个天机阁在东山路所有的人都被打发出来,散在高阳县和周边各县城打探消息,查找可疑之处。”
“我本来的工作,是盯紧县衙内是否有可疑之人,今日早些时候,高阳县林家在县衙大闹了一场,我的上官知道后,就转派我盯紧林家,纯粹是抱着胡乱撒网捞一捞的目的,没想到正巧撞见这位林府管家独自出城向北而来,遂遥遥跟上。其间,还发现县衙方面的总捕头带着人也在追踪这位凌管家,更让我颇为好奇,所以才一路跟到这枯邙山中,本想潜在暗中打探一下这凌管家背后的秘密,可惜被你们提前识破,后面的事儿你们就清楚了!”
洪义听完,皱眉思考了半天,冷笑一声。
“就这么简单?你真的以为我会相信你就这么轻松地吐露了所有真相?”
灰袍人摇摇头,道:
“我知道你们必定有疑心,这是人之常情。我之所以这么痛快,呵呵,原因也很简单,我的腿被你废了,肩胛刚刚也被这位寨主废了,这辈子断无可能再凭身上的功夫在江湖上混饭了,对天机阁来说,我失手被擒,更是废物一个,别说营救,但凡知道我还活着,也必定会来灭口,因此,我想到很清楚,此时的我已经是死人一个了,何苦还扛着,扛给谁看?索性该说的都说了,干脆求个痛快,希望,洪队正你能够言而有信,别让我瞧不起你!”
林苍云闻言,倒是点点头。
“洪义,他说的是真的,我能看得出来,怎么处理等会儿我自有安排。”
说完,转头看着一旁呆愣的凌啸虎,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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