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望带着身边的参将,连忙将朱由榔请进营帐内,殷勤的掀开营帐。
张同敞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只是到勇卫御营来看看,倒也可以理解,毕竟殿下与手下将领搞好关系也非常重要。
而且林时望作为勇卫营总兵,忠诚度颇有保障,如今乱世,人心浮动,如果是别的什么目无王法的反正将领,把朱由榔绑了都有可能。
“委屈你了,这么久还住在营帐之内。”朱由榔叹息道。
林时望连忙道:“不妨事,这样还方便,左右王爷传令返梧州,我等也好随时开拨,保护殿下,只是这里逼近肇庆府中,练兵时难免聒噪,束手束脚。”
参将洪斌不由得翻个白眼,总兵忒不会说话了,他情报灵通,知道今早在朝中殿下一紧说了‘勿再复言梧州事’,这总兵居然还在提。
好在朱由榔根本没有在意,只解释道:“孤已向祖宗发誓,不会再退梧州,必要保全广东,与广东同生共死。”
林时望听了这话,心中也彻底落下了,而且他了解朱由榔,知道朱由榔生性软弱胆怯,昨天晚上还来通知自己准备返梧州,队伍都准备好了,又反悔了。
如果朱由榔真的有这等觉悟,也让他刮目相看。
而且这次朱由榔亲自微服私访,单骑入中军大帐,便是极高等级的信任,更让他心中感动。
他走到营帐中间,朝着坐在上方的朱由榔跪下行礼:“臣等亦向殿下发誓,誓死效忠殿下,为殿下干戈,鞠躬尽瘁,竭诚尽节,肝脑涂地。”
他话音一落,参将洪斌也立刻跪下。
朱由榔连忙叫他们起来,“你的忠心,孤当然知道。”
朱由榔又问了问林时望军队的事情,林时望具答之。
勇卫营共计三营,还是和天启年间的标准一样,分为弓弩、短兵、火器三营,弓弩营总兵是井同,短兵营总兵是林时望,火器营总兵王忠,三位总兵以林时望为尊,御马监庞天寿任监军,就是信天主教那个。
当然庞天寿现在正忙着在丽谯楼巴结王太后,没空管林时望。
“有三万人吗?”朱由榔笑了一下,好歹也是现代社会大学生,刚才在营地里走动的时候,就算过了,估计有一万人都偷着乐了,“你且具实答来。”
林时望犹豫了一下,也不吹嘘,说道:“不算内勤粮草、民夫,披甲兵两千,民兵三千余人。”
毕竟天子禁军,理应要让朱由榔知道,只是以前朱由榔对这些事情不太感兴趣,林时望也不太会说话,不得朱由榔喜。
五千人就敢吹三万人?朱由榔心中惊讶,不过也只是少见多怪,古代作战人数,破贼文书,皆是以一为十。
更不提,一个士兵常常需要配上四五个后勤人员,这些人基本上是一打就散的,闲时还要种田,但是军队也要给他们一口饭吃。
林时望作为一个王府的总兵,有五千兵马已经算不错了,一些是隆武帝身死后从福州一直追随他的,还有一些是瞿式耜担心天子禁军人数太少,不体面,从广西那里借来的。
而且自从崇祯开始,中央发响绝对不会发足饷,所以多报点人数,说不定还能多混点钱,到了崇祯后期吃空饷的事情基本上屡见不鲜。
林时望作为吉林人,被清军抢了家园之后,便参当时御营抗清,身为老油子,自然也明白。
不过五千人,也够了……
得知了林时望军中细节之后,朱由榔心中计定,便说道:“与我一起来的锦衣卫让他们去吃点东西,看好了,一个也不能少。”
林时望有些不理解,但还是叫洪斌去安排,洪斌行了个礼之后,便出了帐篷。
但是一直默默无语坐在旁边的张同敞却心中一动,他知道桂王殿下绝对不是白来的,而且不准那几十个锦衣卫回去通风报信。
怪不得在刚才马场之上,所有的锦衣卫都被带走了,但是也无济于事,左直门的看守知道我们出去了,再说他们这几十人的队伍,跑过来不可能没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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