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之处,在于这些百姓,仿佛都认为赵远松这个判决没有什么问题。
这与弘治天子理解的情况是差得极远的。
可是,这些百姓仿佛就是聊不到关键的地方,为什么他们会认为这赵远松的判决是刚好公平的?
他要是不弄清这里面的内情,今天却偏偏把那个赵远松官职给撸了,岂不成了是非不明了?
刚好那小二来倒水,在鹿邑酒店不愧是招待贵宾了,这个茶香飘起来也都沁人心脾。
店小二倒完茶刚想走,弘治天子叫住了他,“小二,先别走,问你个事情,耽误你些许时间。”
店小二脸上露出了几分为难,说道:“这位老爷,我们这还有事,要是耽误了,按照规矩,领班那是要扣我们钱的。”
弘治天子直接一两银子扔在了桌面,“这个能抵上你扣的钱了吗?”
店小二看了看桌子上那两银子,脸上露出了贪婪的神色。
一两银子确实是不少了。
那边的弘治天子看到店小二眼睛里面的贪婪,脸上也露出了几分得意。
当皇帝的可不能不懂是帝皇之道。
想要马儿跑,那也得要马儿吃草。
既然店小二害怕酒店对他有所惩罚,那便拿银子堵住他的嘴不就成了。
锦衣卫经常会整理一份地方的物价和收入给弘治天子看,让他能够了解民间百姓们的生活到底是怎么样的。
他对于这些普通的店小二收入也是有所了解的。
像这种店小二在酒店里面干一个月的收入,大约就是八百文钱左右,不到一两银子。
这还是比较有良心的店家,才出得起这个价格,普通的穷乡僻壤也是拿不到这个工钱的。
只有在京城,只有在比较繁华的城市,才能拿到这个工钱。
显然,弘治天子已经把这一个鹿邑县的物价,跟京城同等对比起来了。
“这里差不多是你一个月工钱,我只是打听几件事情,不会拖延你太久的时间。”
“怎么着,愿不愿意?”
店小二也不可能不愿意,看了一下没人注意,赶紧把那一两银子收进了自己的袖子里。
“这个老爷要是有什么话要问的,那就尽管问来就行了,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可是相当于我十天的工钱了,但是老爷可得快点问,问完之后我还得去干活,总不能为了你这钱,把我把个活给丢了。”
弘治天子有点惊愕,愣了一下说:“你一个月能挣三两银子?”
那店小二脸上有点自豪,说:“嗯,我们的工钱比外面的高些。”
“不过,一般鹿邑县百姓出来做工,一个月也能挣那么一二两银子,倒是比外面好多了。”
“只是像我们鹿邑酒店这样不一样,这也是招呼贵人的地方。”
“我们这些人,都是进行了专门的培训,就连怎么跟客人打招呼,怎么为客人做事,怎么为客人上菜,都是培训过的,这样跟外面的不一样,工钱自然也是贵一些。”
弘治天子听到这里才微微点头,要这样说的话,那就说的过去了,三两银子好像也不是很多。
他跟这些酒店的店小二处相处起来,发现对方确实彬彬有礼的。
不像是外面小客栈小酒店的店小二可以比拟。
弘治天子对于自己刚才的比没有装起来,微微的感觉到有些遗憾。
“刚才我们听周围的人,都在讨论昨天你们老爷子审的那两件案子。”
“第一桩案子是那张麻子的。”
“那也就罢了,那是个蠢货也是个狗贼,把它扼杀了,那也不足为过。”
“但我怎么听周围的百姓,说起那个赌馆打死人时候,却认为你们家老爷的判决是公平的?”
“打死了一个人,那些打手不过就挨了二三十大板,就连赌馆东家也不过罚站笼两日,这未免不公平。”
“难道你们心中是没有怨怼吗?就没有愤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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