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宽慰自己,至少齐泰还记得他,这就足够了不是?
一朝天子一朝臣,千百年来,可不就是如此么?
虽然这么宽慰,但心里却还是空落落的,独自发呆,想着齐泰你若是有一天也如老夫这般,品尝到这人间百味,世态炎凉,又是如何作想?
是不是也希望那时,你身边的后辈可以给前来朝见后辈的官员们顺手介绍下站在他身边的自己这个曾经的尚书大人呢?
对齐泰又有了一丝的埋怨:就不能给这些官员们顺便介绍下自己么?
忽而间,远处奔来几骑,停在了齐泰身边。
骑兵翻身下马,将找到小天师的事禀报了,又说王凡身负重伤,却依旧奉旨前来,片刻就到。
齐泰知道了前因后果,面色一沉,挥手让骑兵退去。
王凡的名气,如今已经名满金陵,尤其是他和齐泰的两次赌约,更是传遍了大街小巷。
李老头多有耳闻,听说这小道士今年不过十岁,更是感慨着长江后浪推前浪。
眼见得齐泰面色一沉,似乎很是不快,老头忍不住插嘴道:“听闻德公与这小天师,有些间隙。”
老头承着齐泰陪他的情谊,有心把自己多年在洪武朝苟存的经验相告,再加上活到这个岁数了,圣人还说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当下也没有什么顾忌,直言而问。
“间隙谈不上。”齐泰对老头也没什么好遮掩的,淡淡的回了一句。
李老头长叹一声:“德公,老朽虽然耳聋眼花,却也多少有些耳闻。常言道: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郎。如今国朝隆盛,太祖更曾当着老朽的面说过,此有张天师护佑之功,小天师年幼顽劣,偶有过失,斥责一番便是...”
王凡没有如期被除掉,齐泰本就心烦意乱,老头又仗着年迈在旁边絮絮叨叨劝自己,更是让他不耐烦。
因此不等老头说完,拱手打断:“望公劝勉,下官记下了。”
李老头见齐泰如此,呆愣住,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又想起齐泰刚刚都不给那些后进官员引见自己,略有不快。
你小子这种秉性,也就是生在了好时候,在建文朝当尚书。
若是在洪武朝这般,城外乱坟岗子上那群连墓碑都没有的野坟就是你的榜样。
埋在那里的老伙计们,哪一个比不过你?哪一个不比你治国的能力强?
结果又如何?坟头的草长了几丈高,还不是老夫去给他们修?
你当真以为皇帝年幼便可随意哄骗?
老头被憋的老脸通红,只是黑暗之中,谁也瞧不见。
刚要咳嗽,就听到有人道:“何人如此大胆,到了此处还不下马?”
百官们循声看去,就见不远处驶来一架马车,驾车的正是徐家老三,刚刚怒斥的官员闭上了嘴,向旁边人小声遮掩:“这帮勋贵,却是一点规矩也不懂了,待明日之后,少不得要在朝上奏他们一本。”
“兄弟,再往前就不能坐车了。”徐增寿撩开帘子,冲着车内的王凡说道。
他回到城中,就听说王凡失踪的消息,更是听到了北平传来所谓的檄文,心中万分着急。
带着家将找了半天,方才听闻五城兵马司的人禀报说在城外某处找到了。
徐增寿赶紧带人前去,得知王凡受了重伤,咬牙切齿的要将那些人碎尸万段。
亲自驾车带着王凡奉旨前来,要替王凡在御前辩一辩,所谓的北平小天师乃是胡编乱造。
“有劳三哥了。”王凡坐在车内,经过大夫重新包扎伤口,虽然还是面色惨白,浑身无力,但精神头却是好了很多。
旁边的凌小二赶紧搀扶他下车,徐增寿在前引路,向着宫门口走去。
见到宫门口的旁边的齐泰,徐增寿止住了脚步,王凡虽然没有给他说前因后果,但徐增寿在市井之中多年厮混的朴素反推经验告诉他:王凡遇袭,对谁有利,那凶手就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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