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大事解决,那我就见一见这群师兄弟吧。”王凡假装被迫道:“我爹知道了我在金陵闹出如此大的乱子,肯定要让我抄写百遍《道德真经》,父命难为,但我见他们是给黄公面子,这经书需得黄公来抄才行。”
“这...”黄子澄知道张天师有抄经书的习惯——几乎每个有点名气的道士都有这个臭毛病,自己怀了还揣着他亲自抄写的《北斗经》呢。
一听王凡要让自己抄百遍《道德真经》,黄子澄头皮发麻赶紧阻止:“小天师既然说不见,那就不见了。”
这时才有心情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讪笑道:“刚刚老朽还以为,小天师不愿意见他们是...”
“是什么?难不成黄公还怀疑我是假冒的,不敢见人不成?”王凡冷笑道:“不想见只不过是知道要抄写经书而已。”
“是,是...”黄子澄跟着赔笑,虽有些相信王凡所说,但那丝疑心却依旧萦绕在心头,无法挥去。
可自己的身家性命说不得还得靠他来救,只能暂且作罢,转念一想,有些后悔,自己又犯了着急的老毛病。
只要困住了他,待平叛的战果出来,如果他胡说八道,或者没有解救的法子,到那时再细细算账也来得及。
当下赶紧说笑:“张天师这喜欢抄经书的习惯,可是得改一改啊。”
说罢叫张力进来,吩咐他让周本康回去,就说小天师不愿意见他们。
此事算是暂时遮掩过去,王凡和黄子澄又恢复了之前的客气。
撵走了龙虎山的道士,黄子澄又命张力去置办些桌椅板凳床铺来,一副要常住的架势。
折腾了半天,原本用来关押重犯的暗狱,在黄子澄的安排下,俨然成了寻常办公休息的场所。
黄子澄又借口给皇帝上书请罪,不再和王凡一间,搬到了最外面的牢房里,像是要亲自看守王凡一般。
王凡也不愿意搭理他,只想着接下来自己该如何防止黄子澄又抽风。
想起黄子澄对张力颐指气役,张力唯唯诺诺的样子,暗骂:当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这官大几级,威如山。
又有些羡慕权力的好处。
黄子澄写了一个多时辰,方才命张力将自己的奏疏送出去,交给自己的心腹之人上奏皇帝。
晚上时,张力又送来美酒佳肴,吃完之后,方孝孺来了。
王凡靠着牢门向着监牢口看出,就听到俩人好像是吵了起来:更确切的说是黄子澄单方面发火,方孝孺被动解释。
“果然有大妇教训刚进门小妾的架势。”
王凡对建文朝三架马车之间的爱恨情仇有着浓烈的吃瓜心,只可惜自己不好意思过去围观,只能一边吐槽,一边从偶尔传来的怒声里判断俩人因为什么事。
等了一会,不吵了,王凡有些失望。
没多久脚步声传来,有人向着自己这边过来了,正是方孝孺。
方孝孺走到王凡的牢门前,面带欢喜,见他坐在地上甚至还主动道:“此时虽是夏日,可这暗狱中地凉,小天师如何坐在地上?”
转过头来,笑脸消失,冲着张力道:“你是怎么伺候小天师的?还不赶紧去取毯子来给小天师铺上?”
面孔转变之快,超乎王凡的想象:好家伙,这酸腐居然还有两幅面孔呢。
比方孝孺高一头的张力吓的满头是汗,不敢争辩,赶紧命人去取毯子来。
“权力的好处啊...”王凡心里酸味更盛。他倒不是喜欢使唤人,而是不想有一天,这权力压迫到自己身上,成为张力这种被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下人。
即便张力对能被黄方二人使唤很高兴。
张力一走,方孝孺又让伺候王凡的两个护卫离开,方才换上之前的笑容,冲着王凡恭敬行礼:“多谢小天师。”
“谢我做什么?”王凡见方孝孺如此,心生忽而欢喜:“正不知该如何对付黄子澄这老小子,你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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