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宣笑道:“令堂真是知书达理,德才深厚,如此高尚的素养令人钦佩啊,想来也是出身不凡。”
“当然。”大宦脸露出一丝自豪之色,道:“家母可是大武朝时名传史册的贤臣孟非良之后,千年的书香门第!”
青宣闻言恍然大悟,眼露敬佩:“怪不得令堂如此高义,原来是家学渊源啊。”
“唉,只可惜......”大宦摇了摇头,神色哀伤起来,眼中目光闪烁不定,沉声道:“家母一家传到近百年时,家道中落,处境困顿,亲友尽绝。不得已之下,家母沦落风尘。后又被一商贾看中,委身于他,做了个见不得人的外室。直至.......”
“直至如何?”青宣下意识的问道。
大宦闻言眼珠和眼白的颜色顿时化为一体,淡淡道:“直至在下六岁时家母事发,被那商贾的正妻发现。而那正妻极端善妒,便派人强**了家母,然后将其杀害,尸体丢进了粪坑里。”
“那日幸好我出门玩耍,不然也早已身首异处。待我学艺有成,回来报仇之时,却发现人间已是几十年后,那对商贾夫妇早已亡故。”
“嘶~。”青宣倒吸了口冷气,忽然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得唐突了。
“所以说我不明白......”大宦的眼睛又恢复了原状,低下头缓缓道:“家母不管对谁都是那么温柔,微笑着面对他人。即便自己身处困顿,也不忘帮助那些比自己处境更艰难的人。那些受过家母接济的穷苦人家,无不说家母是个好人。”
“然而就是这么善良的一个人,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
“最可恶的是......”
大宦喝了口酒,冷冷道:“那些受过家母接济的人听闻家母的噩耗之后,不仅没有悲痛,反而出言嘲笑讥讽,说什么家母以色魅人,偷人汉子,就该这般下场。”
“后来我才明白过来,他们从来就没看得起过家母!而原因,就是家母那外室的身份,甚至比之在风尘中时还不如!”
“我真的不明白,这个世道怎么了?只是一个名分的原因,家母就要受到如此对待?”
青宣挑挑眉,缓缓道:“俗人,庸人,恶人。”
“不错,那些人都是恶人!”
大宦低声笑了起来,笑容似怒非怒,似喜非喜,配他的面相十分渗人,只听他悠悠道:“所以,我回到旧居一一打听,将那些曾经受过家母接济,却又在家母过世后嘲笑她的人家的后人全部杀了干净,还将他们先人的坟墓挖开,将其尸骸拖出来烧成了灰,洒在了粪坑里。”
“而至于那位商贾的后人......至今还在我的手里活着。”
“道友,你觉得我做得是对,还是错?”
“错!当然是做错了!”青宣叹道,随后又微微一笑:“不过嘛,我赞同你这么做!以后注意别再犯相同的错误就行了。”
大宦一下愣住了,没想到青宣竟会这般回答,然后开怀的笑了起来:“道友,你还真是个妙人啊。”
青宣感慨道:“不过大宦道友你经历了那般恶事,如今依然遵守着令堂的教导,礼貌待人,与人为善,并且真心奉行,这份信念和坚持真是弥足珍贵啊。”
“哦?”大宦讶然的看向青宣,笑道:“道友你听闻我此般事迹,还认为我之前的言行是真心的?”
“当然。”青宣答道,也不多做解释:“就如大宦道友你知道我此刻不是在说谎话一样。”
“哈哈哈~~~!”大宦大笑起来,笑声中透着畅快和欣喜,唏嘘道:“果然,果然,我之前的猜测没有错,道友是个值得交朋友的人。”
青宣撇嘴道:“原来你过来就是来为了交朋友?”
大宦笑道:“对啊,因为我的朋友不多啊。我看道友你对下人都那么体贴,想法观念又不受世俗所制,所以便来试试交流一二,结果道友确实很对在下的胃口。”
“朋友不多?”青宣挑挑眉,然后耸耸肩,给自己和大宦倒了杯酒:“那好吧,干杯。”
“干杯!”
大宦欢喜一笑,两人同时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随之大宦好奇道:“不知道友高姓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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