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周亚夫的脸色已是不好看,刘彘突然笑了,说道:“条侯,我就是说说而已,您不必往心里去啊!”
周亚夫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压住火气,漠然说道:“大王今日来此,何干?”
听到他的语气已是很不友好,刘彘便看了一眼卫绾,然后转头说道:“卫公告诉我说,条侯与匈奴作战时,曾提出轻车骑,重短兵、利刃、鲜护、骁勇,我想就此事与条侯探讨一番,不知条侯愿否?”
周亚夫也看了卫绾一眼,心说你和这么一个小儿说这些干什么,他才多大,他打过仗吗,他懂打仗吗?
看到周亚夫瞅着自己,卫绾赶紧说道:“条侯,大王天生聪慧,秀外慧中,与其他人大不一样,你忘了他在朝堂上所说的话了吗?试问,整个朝堂之上,有谁曾讲过女人换不来和平这话?”
周亚夫一想也是,自打高祖皇帝开始和亲,好像这么多年下来,还真的没人说过这样的话。
不过这“天生聪慧,秀外慧中”,不正是那日朝堂之上丞相赞美这位小诸侯王的话吗?
卫公你这样说可就有点当众拍马屁的嫌疑了。
又想到那日朝堂之上,刘彘专心听自己说话的样子,周亚夫瞬间觉得,这位小大王真的与其他人有些不一样。
周亚夫决定考考刘彘,便转头问道:“大王,短兵、利刃、鲜护、骁勇,此四项何解?”
刘彘又笑了,心说就算我不明白它们的意思,难道我不会问卫公吗?况且,我也不是不明白它们的意思。
不对,周亚夫已经知道是卫公告诉我的这些,定然也能猜到卫公会告诉我此四项的意思。
那他为何还要这样问?
再看看周亚夫那张显得有些严肃的脸,刘彘明白了,他是想考一考自己。
卫公曾说,周亚夫打仗的本事,一半来自于家传,另一半来自于天赋。
而他提出的短兵、利刃、鲜护、骁勇,既来自于他与匈奴人作战的经验,又是他天赋所现。
既如此,那好吧,咱们就从你这天赋所想说起。
“条侯,你相信天赋异禀这种事吗?”
周亚夫愣了一下,随后问道:“大王何意?”
刘彘换了一个姿势,重新坐下后说道:“条侯,我听说善战的将军在打仗时,不拘于形制,不受外界干扰,而是据地势、敌我寡众做出必要的调整,此为善用兵,对否?”
周亚夫点点头,心说自己就是这么做的。
刘彘又说道:“依据经验,不断调整军队态势和所用兵刃和甲具,使军队更利于作战,这是聪明的将军啊!对否?”
周亚夫又点了点头,心说这也是自己曾做过的事情。
看到周亚夫点了两次头,刘彘心说自己接下来的话,要让他摇头了。
“然,能做到以上所说者,无非也就是一位合格的将军,但绝对不是一位好的将军。”
周亚夫的眼睛瞬间瞪圆了,他怒视刘彘,心说小儿又在胡说八道了。
你大父,也就是孝文皇帝都曾说我是不世出的良将,怎么到了你这里就只是一位合格的将军了?
孰不能忍!
看着脸色已是发青、正在频频摇头的周亚夫,刘彘却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又说道:“良将之所以为良将,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善用兵,胜多败少,而是因为他们有自己的主见,有自己的想法。”
“而这想法是其他将军所没有的,并且这想法可行,有用,能打胜仗,能传于世。条侯,我说的对否?”
周亚夫还在生气,可听到刘彘问他,他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这想法就是天赋,是一位良将独有的天赋啊!”
“而条侯您正是这样的良将啊!”
“啊?!”
周亚夫顿时愣了。
这说来说去,竟然是说到我头上来了。
若不是守着卫绾、司马相如、还有自家的儿子,周亚夫真的想起身给刘彘行一个跪拜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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