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定命 (2-1)

李乐刚走，李无财上了楼，进了李无寿的屋子。

李无财坐到椅子上，半天，李无寿才睁开眼，盯着李无财，两人对视。

半响，李无寿叹了口气，沙哑的声音传出。“一定要做？”

李无财看着师兄可怖的脸庞，笑了，“原本我还不确定能说服你，但你今天打我一巴掌，我就有了十足的把握，你会同意！”

李无寿沉默不语。

李无财道：“老规矩，投票吧，我打给二兄。”说完拨出了电话。

李无财拨打的是视频通话，很快接通了，屏幕里满是白雾，看不清人，过了一会，雾气变淡，一个圆滚滚的光头从中钻了出来，出现在屏幕里。

李无福挥着手走出厨房，红润的胖脸上挂着不耐烦的表情道：“啥事啊？我这蒸肉刚揭锅，这时候来电话，差点烫着……”

李无财将手机镜头转向李无寿，那边李无福直接道：“你别让我看那张棺材脸，马上吃饭了，倒胃口。”

不等李无财说话，李无福直接道：“你们俩要是还因为那点破事纠结，我就挂了，你们吵你们的，别来烦我！”

“唉……”李无寿在旁边叹了口气。

“唉个屁，老顽固，你们道士不是讲究清静自然嘛？真他妈不知道师伯临死怎么跟你说的，反正我师父就告诉我随缘随心，没那么多讲究。”

“这就是你吃肉喝酒的理由？”李无财笑着问。

“吃肉喝酒咋了？我师父都说我没慧根，做不了和尚，收我也就是走个形式，我这不也是被你们逼的，不然我一直在繁华俗世历练，说不定早就悟得佛家真谛！”

李无福越说越来劲，“其实要我说啊，咱们这扯淡的门派就地解散算了，什么千年底蕴，长生仙路，都是扯淡。”

“就说创派祖师那几句不着四六的话，什么‘长生将至，遇李则启’，搞得一代代收徒弟都找姓李的，有时候明明不姓李，硬是连哄带骗忽悠人家改姓，你说这不是形式主义么。”

李无寿和李无财异口同声道：“李乐……”

李无福沉默了一下，“好，就算真是小李乐，让孩子自己折腾就是了，随缘嘛……你看看你们两，修道的死心眼，遵祖训拦着孩子不让下山，算命的成天在那嚷嚷挣脱命运。反正我的原则就是什么也不管，该来的，躲不过，不该来的，也不用躲。”

李无财道：“我也不知咱们这代是幸还是不幸，其实咱们都知道，门派传承至今，一代代的早就不是为了创派祖师说的什么‘长生’了，什么创派祖师，都是当做故事来听。

没想到，二十年前，‘李’就突然出现了，然后世界开始变了，我承认，这变化让我兴奋，命运的终点好像延伸了。

但我同时感受到了恐惧，能在数百年前就埋下伏笔，还是涉及‘长生’这种事情，那能是一般人嘛？创派祖师的心思我不敢猜，更不敢信，这么多年，我不回山，想尽办法想寻到一些蛛丝马迹，我只是不想做一颗糊涂棋子！”

李无财说完，看向李无寿，“你这么多年不让他下山，如今既然同意了，我还以为你想通了。”

李无寿想说什么，终究没有开口。

李无福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反正我话放这，老道你遵守门派祖训我不管，老三你想挣脱命运我也不管，我只在乎小李乐！”

李无财道：“谁不在乎？大兄今天听到小家伙出事，伸手就给了我一巴掌，我知道他是怪我留小家伙在阳城，可我留他在阳城不也是为他好，我若是不在乎他，有这机会我替自己改命不是更好。”

“你们确定他无命无根的结局是死？”

“不确定，但我和大兄推演卜算数次，每次都是大凶。”

李无福听完，不耐道：“臭老道，那你还犹豫个什么劲！有啥比活着重要？”

李无财点点头，“那我今晚就给他定命！”

李无福也不管李无寿什么态度，直接道：“就这么定吧，行了，我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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