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得到蒙汗药 (2-1)

陈沉跟着石清在巷子里穿行一阵，最后推开一扇木门，走进一座院子。

院子里有个人迎上来，竟然是方才的古怪书生。

陈沉有些惊讶，原来这两个竟是一伙的，而不是有仇？

石清笑道：“恩人，这位是小人的亲娘舅，方才见恩人打听小人下落，还以为恩人是小人的对头，所以敷衍住恩人，及时来报于小人知道。”

亲娘舅…

陈沉见这书生年龄与石清相仿，心想你外公还挺厉害的。

书生歉意地向陈沉笑一笑，说道：“不知是恩人，勿怪！”

陈沉连道无妨，随即指着石清脸上的假胡子，说道：“你这是？”

石清连忙将假胡子卸下，又在旁边木盆里洗一把脸，从脸上搓下一层黑泥，这才恢复了之前的相貌。

石清道：“自上次被恩人救下，小人这些日子一直在东躲西藏，王云和他小舅子廖忠不依不饶，定要拿小人吃官司，又暗中递下话来，要城中泼皮破落户们，一旦得知小人下落，立即上报给王云，小人现在是有家不敢回，只好躲在舅舅家里，勉强过活。”

说着长叹一口气，脸上有些抑郁之色。

随即他反应过来，恩人忽然找上门来，必定是有事求到他头上，当即不等陈沉开口，问道：“恩人来找小人，可是有事要小人做？”

陈沉点点头，说道：“我想弄些蒙汗药，不知你能否弄到？”

石清笑道：“我当什么大事，原来是这个。”

说着走进旁边厢房，不久手里托着一包东西回来。

石清把包裹打开，里面是拳头大小一个皮袋，他把皮袋交到陈沉手里，说道：“这里面都是。”

陈沉惊讶道：“你就不问我要蒙汗药做什么？”

石清笑道：“随便恩人去做什么，小人这条命都是恩人救的，即便恩人去杀人放火，罪过小人也一并担着就是。”

“恩人，这蒙汗药药力极强，指甲盖大小的一点，足够人睡一整天，恩人务必小心。”

陈沉谢过石清，将皮袋揣进怀里，只听石清又道：“恩人若再要找小人时，就不要来老槐树街了。”陈沉问道：“你要搬家了？”

“搬什么家。”

石清苦笑道：“王云那厮追得紧，只要在这安平县，乃至整个广阳府，小人在哪也不安全。”

“隔壁潭州荆棘岭有一伙好汉盘踞，小人打算投那里入伙，或许还能保住性命。”

陈沉低头想了一阵，说道：“不要急着走，不妨且等几天看看情况，说不定会有转机呢。”

石清苦笑道：“恩人不知那王云的狠毒，他若要对付什么人时，不达目的是绝不罢休的，小人在这里多挨一天，就多受一天的风险，倒不如尽早走了好。”

“而且，小人早就有入伙的打算，与其在小县城做个放贷的泼皮，惹得乡亲们看不起，还不如直接落草了痛快，到时候做出些事业来，也不妄活了一生。”

陈沉见他落草的念头坚定，于是不再劝说，当下辞了石清，自回除妖司。

如今有了蒙汗药，接下来就可以按计划进行，首先是去王家庄走一趟，这不能白天去，太惹眼了，容易被人记住相貌。

今日去见石清，石清的装扮倒是提醒了他，此次行动，最好全程乔装打扮了行事，免得被人认出来。

于是他来到除妖司马房，假装看马，趁马夫不注意，偷偷割下许多马鬃毛，回到房里，用剪刀将鬃毛剪成短短的胡须样，随即收好在柜子里，与银子作一块儿放好。

白天在前堂中听差，一天无事，傍晚张榜时，也没有需要他去除妖的案子。

他刚死了师父，张平还没想好要不要再给他安排个师父，自然也不好急着给他派案子。

等天色彻底黑下来，陈沉吃过晚饭，回到房中，用早就备好的浆糊，将马鬃毛粘满下巴，随后在铜镜里打量半晌，发现自己整个人气质打变，从以前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气质，变成个络腮胡子的粗犷大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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