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琼一躬倒地久久不起,贾母好生无奈的安慰与他:“好了好了,一家子难道非要杀个干净才算报了仇?你的事,我给你做主了,准保你给你爹娘上坟时,有个交代。”
贾琼干脆跪下磕头,心说贾珍呀贾珍,看老子怎么借刀取你的命祭奠真贾琼一家。
真要离开宁国府么?怎么可能!
不过是借贾母的刀一用罢了,她只要有心取东府,就一定会先把自己安抚住,要是没自己签字画押舍了宗族传承,她还得再杀一次自己才能得全了东府产业。
等到了那个时候,自己早就找全了荣国府的罪证,往上一递,甚至可以带路抄家,白茫茫一片真干净的结句,才是贾家的归宿。
祖孙二人在宁国府一事上心有了灵犀,各自欢喜,其乐融融。
到了正午时分,贾赦与贾政两位老爷跪灵回来了,贾琼又是一番见礼,几番阐述,听得贾政直掉泪,大呼愧对祖先。
还是贾赦沉得住气,三角眼半睁半眯,冷不丁的问贾琼:“赖升家的钱有多少?”
贾琼一摊手:“侄儿让贾蔷抄的家,有多少都入了族库,尤大嫂子亲自画的押,我实不知。倒是我做主,分了些浮财给族中的兄弟们,琮、环两位兄弟几年的书本费是不用老爷们出了。”
“入了族库?不是东府的库?”贾赦有些不信。
“大叔,确实是入的族库。代儒叔祖为见证,也是侄儿的私心,一旦入了东府的库,岂不是便宜了他人。”
族库是包含宁荣二府并阖族人的公库,由族长代为看管,这也是贾珍的底气之一,他说分多少便是多少,当然荣国府那一份他不便贪墨的太多罢了。
可贾珍要是不在了...
贾赦情不自禁拍拍贾琼的肩头:“好,好,好!一心想着族中,这才是贾家的好子孙呢!来,入席,就坐我身边,与大叔走一个,下午又不用我跪灵,关起门来喝些素酒,不碍事。”
贾政叹口气,也坐下来端起了杯子:“琼儿能想着族中,可见心性不坏。东府的事交给你,二叔我也可放心,娘娘果然识人重任呀。”
要会听话外之音,贾政告诉贾琼,你是我的人,我姑娘抬举的你,别行差踏错。
走一个哪够,贾琼连饮三杯笑道:“侄儿上午还和叔祖母说呢,赖家绝不可能只有赖升一家做此事,或许还瞒着两位叔叔冒用叔叔们的旗号行不法,依我拙见,还是查查赖大家也好。”
贾赦缕着山羊胡不住的点头:“这个事是这个道理!母亲,还有弟妹,别舍不得几辈子的交情了,有什么买卖赶紧的查账封存,等咱们回去了,破门抄家!”
贾母怒道:“你怕你有什么把柄在他的手中吧!”
贾赦羞惭,贾琼赶紧周角(圆场):“养他们不就是做这个用的吗?难道要供着给我这路子孙当爷爷用?”
贾赦抢过酒壶给贾琼斟酒:“琼老六是个好的,以后常去大叔那,咱爷俩好好地喝一壶。对了,要丫鬟不要,大叔给你一个。”
贾琼连灌了贾赦六盅酒,才让这老花花忘了送丫鬟的事,接盘侠绝不当,给你儿子贾琏留着,他好这一口。
贾母见气氛得当,开了口:“老大还有老二,三年后琼儿想着回祖籍尽孝。他这一走,珍儿他们也回不来,东府的事,你们兄弟谁代管一下呐?”
贾赦停杯、贾政停著、邢夫人紧紧抓着汤匙,王夫人忘了咽菜。
先不管那句贾珍他们回不来的话,主要是最后一句,东府谁来管。
谁管东府,谁管阖族。
一族之内的钱粮田亩买卖尽在一人手中。
贾琼自斟自饮起来,争吧,使劲争,你们争的越起劲,我过的越舒服,这卧底做的才算上了道,为吾皇贺一杯!他祖宗要不是驱逐鞑虏有功,也不会天降我这道青烟。
贾母也满意,两个儿子要争,只能先在自己面前当孝子,这日子呀,好过喽。
祖孙俩不约而同相视一眼,一老一少面无表情的错开眼眸,喝酒的喝酒,吃菜的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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