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没想到,岗位是调了,但是到了这秦州,三年一滴雨都不让下。同僚都给他混熟了,特别是那条大黑蟒化龙,名叫黑升的大雨尉。
这一点工作都没有,两条龙无聊得在渭水里戏珠踢球玩,混得这个大他两劫,整整二千四百年的大兄弟都开始喊他白哥了。
终于,最近眼瞅着要放假了,他还是没能顺利辞职。今天无聊,趁着黑升上天去交报告,没人找他,赶紧到寝室规划一下后面的辞职计划。
如果这个假期过后他还没能辞职,他多半又要升职了。到时候肯定又是回天庭去哪个叔父手下当差,说一句辞职就会挨一顿毒打那种。愁得他头发都变黑了。
白骁坐在黑檀木桌前,狼毫笔对着玉简。笔上的墨汁干了又湿,湿了又干,枯坐了整整一日,愣是没想出什么办法,毕竟巧龙难为无雨之失。
他甚至在想,要不回家之后就不来上班了,只要不怕家里的毒打,再跟婶婶们撒个娇,说说情。这次怎么说应该都能把工作给弄丢了。
“白哥,白哥!不好了,出大事了!”
白骁大老远就听到黑升那粗憨的嗓音,连忙把玉简收起,不让他看见上面的内容。然后没两瞬,黑升就把房门推开,气喘吁吁的进屋大喊道。
“白哥,完犊子了,这次秦州渭水府上下一个都跑不了了。”黑升气还没喘匀,就差点哭出来了。
白骁一挥衣袖,将房门关上,又施了个小术法,隔绝内外。他怕自己还没听完消息,黑升这憨小子就因为乱说话被雨令抓走抽筋扒皮了。
“喊什么白哥,你大我两千四百岁,能不能稳重点?有什么事情不能关上门坐下再说?”
黑升却不理会,依旧大声嚷嚷:
“就是要让其他人听见,这渭水府不止有秦州雨司,上下游几个州县都在,正好让他们给我们作证。
这次秦州三年无雨,不是上面的命令,是我们的雨令水伯私自篡改的,这是要掉脑袋的啊。如果我们两个雨尉不从这事里摘出去,有几条命都不够丢的。”
白骁也大吃一惊,他为了丢工作,可是把天条反复钻研,倒背如流。
哪些罪过是上剐龙台的,哪些罪过是掉脑袋的,哪些罪过是抽筋扒皮的,哪些罪过是革除仙位永不录用的,他都门儿清。
这降雨不以其时是跟违抗天帝圣旨一样的大罪,是直接处斩,问都不问的罪过。跟他想犯的降雨多几个点数,方圆多个几尺可不是一个级别的。
降雨是人间的大事,他想犯的那几条,看起来是小错,但是也是革除仙位的罪过,更别提直接违背降雨命令了。
“阿黑,别嚷了。我们雨令也不是疯子,我们雨丞也不是傻子。这么多兄弟单位看着呢,敢做这种事情?真不怕掉脑袋?”
白骁不太相信这事。真敢做这事,别说他们,就是在这渭水府上班的其他人都是从犯,这么多人都没质疑过三年无雨的安排?
真要敢做这种事情,不是得了失心疯,就是有通天的背景。白骁好歹也算是官宦世家,这种事情上他还是更愿意相信自己的见识。
“白哥,这可不是我说的,我今天去述职,跟往年一样,是个天象司的主簿来批功。他看我降雨一表全为空,就问我怎么回事。
后面还拿出天象司记录的天帝手谕,指给我看,分明三年六十多次降雨。这假传圣谕也是要杀头的,他不至于拿自己命来唬我吧!”
白骁也沉默了,黑升说得没错。这两头都是杀头的罪过,天象司也没有必要拿自己的命来栽赃。
但是此事还是有几个疑点的,白骁无奈的揉了揉脑袋。自己就是想离个职,怎么到哪都摊上些破事儿,关键这事儿还不小,说不好真惹一身骚。
他也只好收起懒散的心思,认真考虑起了这个案子。毕竟他接下差事就是因为不想被杀头,如今还没回家当龙二代享受个几百上千年的,要是因为这种自己完全不知情的破事被砍了脑袋,那才真的叫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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