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九儿发现时,鞭梢已离商少爷的脖子、三寸,她就算现在警告也已来不及了。
“叭”的一声,长鞭已卷上了。
不是卷住商少爷的脖子,而是他手上的酒葫芦。
刚才明明见他已闪不掉,却不知怎样的长鞭忽然只卷住酒葫芦。
中年人一惊,欲抖掉酒葫芦,商少爷已顺势一扔,葫芦如飞石般地击向梅有趣。
梅有趣的降龙五梅枪已不知何时在手,他枪头一抖,立即出现五朵梅花,葫芦一入梅花漩涡,就仿佛花朵飘入狂风里,散成千万片。
何先知冷笑一声,剑已击出,他的出手快而准,多年来的无数次生死恶战,已使他完全摒弃了那些繁复花哨的招式,他每一招击出,都绝对有效。
商少爷还在笑,他的手已开始动,他动得很慢,动作中带着种奇异的韵律,就仿佛柳树在风中摇摆,完全看不出一点可以致命的威力。
何先知的蔷蔽剑已刺向商少爷的面部,可是他的剑就在刚要接触时忽然就被卷人了那种奇妙的韵律里,就好像锋利的贝壳被卷人海浪。
潮浪退的时候,所有的攻击都已消失了威力。
然后何先知就嗅到了一种很怪的味道,一种好像是血的味道。
他的眼前忽然变得一片鲜红,除了这片鲜红的颜色外,别的都已看不见了,又像是忽然有一道红幕在他眼前升起。
他的心弦一震,想用手里的蔷蔽剑去挑开这片红幕,去刺穿它,可是他的反应已迟钝,动作已缓慢,等到这片鲜红消失时,他忽然觉得喉咙发干、满嘴苦涩。
而且很疲倦,疲倦得几乎要呕吐。“叮”的一声,他的蔷蔽剑已落在地上。
九儿长长地吐出口气,显然刚才也同样能感受到那奇妙韵律的压力。
梅有趣也吐了口气,他的额头已冷汗直冒,他学武四十年,居然看不出黄少爷用的是什么手法。赛青楼居然还在修指甲,刚才他居然没有动。
中年人早已愣在一旁,他望着地上的何先知,哺哺说:”这是什么功夫,世上真的有这种功夫?”
商少爷突然转身望向赛青楼。
赛青楼的动作也突然停顿。
商少爷注视他,过了很久才开口:“段青楼的飞刀出手,当今武林最多只有一个人能破解。”
“我的刀呢?”
“现在这里至少有两个人能破你的刀!”商少爷淡淡他说。
“你就是其中之一?”赛青楼盯着商少爷。
“当然是的。”
商少爷慢慢地转过身,拉着九儿头也不回地走开。
梅有趣和中年人没动,赛青楼居然也没有动,也没有再说一个字。
刀在,手也在!可是他的刀没有出手,他在看着雪上的脚印。
他那无表情的脸上居然浮现出一丝冷笑。
脚印很深。是商少爷留下来的,因为他必须集中全身力量来防备赛青楼的刀。
可是赛青楼的刀并没有出手。
商少爷走离街上,仰面向天,长长地吐了口气,竟似觉得很失望。
不但失望,而且忧虑。
九儿望着他。“你在忧虑?”
“赛青楼远比近年来我所遇见的任何人都可怕。”
“为什么?”
“我本已看清了他的刀路,本想激他出手。”商少爷说:“他现在出手,我还能接得住,我有把握。”
谁知赛青楼的冷静,竟比他自己手中的刀更冷、更可怕。
“他三年以后再出手,我是不是还有把握能接得住?”商少爷自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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