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又笑了,忍住笑道:“你若少喝些酒,他轻功也许不如你的,但现在……”
南啸云板起脸道:“现在又怎样?现在我难道连没影子都不如么?”
他不等小龙说话,自己先笑了,道:“你用不着回答我这句话,也免得我听了伤心。”
南啸云道:“如此说来,江湖中能有他这样轻功的人并不多,是么?”
小龙道:“实在不多。”
南啸云摇头叹道:“你为什么总是会遇见一些厉害的对头?”
小龙默然半晌,才问道:“你手上这东西是那里来的?”
南啸云道:“捡来的,上面环刻着字,你瞧瞧认不认得?”
小龙按着那银匣子,脸色就变了变,道:“这是小篆。”
南啸云恨恨道:“明明是杀人的利器,却偏偏要文绉绉的刻些人家不认得的字在上面,这简直好像明明是妓女,却偏偏要穿七八条裤子。”
小龙道:“这倒并非是故意卖弄,只因这暗器实在是件古物,而且还是个不会武功的人制成的。”
南啸云道:“不错,我也听说过这暴雨梨花钉的掌故,但上面刻的究竟是什么呢?”
小龙一字字道:“上面刻的是:出必见血。空回不祥。急中之急。暗器之王。”
南啸云失笑道:“文人都会说大话,看来果然不错。”
小龙叹道:“这倒也不是他在故意说大话骇人。”
“暗器制作之精巧,发射力量之猛,实在不愧为“暗器之王”四字,当今武林中几件有名的暗器,和此物一比,速度至少要相差两成,而暗器一吻,决胜伤人,就在一刹那间,纵然是毫厘之差,也差得大多了。”
南啸云道:“此物难道比峨嵋派所制的针筒还强得多么?”
小龙道:“峨嵋派那针筒射出来的毒针虽急,但你等它发射后再闪避,也还来得及的,而这暴雨梨花钉发射后,天下却无一人能闪停开。”
南啸云道:“可是你刚刚却闪避开了。”
小龙苦笑道:“那实在是运气,只因我在它还末发射前,就有警觉,但纵然如此,那人发射的位置若再近几尺,我还是避不开的。”
南啸云皱眉道:“如此说来,这暗器岂非珍贵已极?”
小龙道:“在武林中人眼里看来,它实在可说是无价之宝。”
南啸云道:“既是如此,那人为什么要将它抛在地上呢?他既然有那么高的功夫,难道连这小匣子都拿不稳么?”
小龙道:“这的确是件很奇怪的事。”
小龙和南啸云悄悄回到屋子里,他们屋里的灯却还是亮着的,只是灯芯也已将燃尽。
南啸云将灯芯挑大了些,叹道:“咱们穷追了半夜,却连人家的影子也末见着,再不快喝杯酒,我简直就要被活活气死了。”
桌上有一只茶壶,一只酒壶,南啸云却嫌酒杯太小,一面说着话,一面已在茶杯里倒满了酒。
小龙摇了摇头,笑道:“你迟些喝酒也一定死不了的,咱们还是先到院子里瞧瞧那些暴雨梨花钉是否还在那里。”
他拿起了灯,拉着南啸云走出去。
屋子里有只小虫,也随着灯光向外飞出,但飞过酒杯上面时,竟忽然掉了下来,掉进酒杯里。
这小虫难道是被酒气醺醉,才飞不动了。
但酒气又怎会有如此强烈?
小龙此刻若还没有走出去,就可发现小虫掉进酒杯后,酒杯里竟发出“嗤”的一响,冒出一股淡淡的青烟。
再看那小虫已无影无踪,就在这一霎眼的功夫,竟已完全溶化在酒里,变成一片泡沫。
再一霎眼,连泡沫都瞧不见了,一杯酒还是一杯酒,而且看来也还是那么清冽,连一点渣滓都没有。
这杯酒若是喝到南啸云的肚子里去,南啸云的五脏六腑岂非立刻就要被它腐蚀得稀烂。
开封城并不常下雨,院子里的土地又乾又硬,简直和石头差不多,就算用铁锤敲,也要敲半天才能将钉子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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