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染坊巡视一遍之后,彦绍了解到如今染坊之中的困境,准备明日便去市场中招揽人手,虽然自己并无经营店铺的经验,但有些事情还是必须要学着去做。
彦绍与林大告别陈五过后,前者出门后便往家中走去,而林大则去通知布庄各杂役,明日正常开门待客。
从家中至布庄,再由布庄到染坊,时间也从申时到了酉时。
彦绍正准备寻个地方将肚子填饱的时候,忽然见的一群人围拢在一屋子门口,他在街边听得院中传来一阵喊骂。
“王安远,你今天倒是把话给我说清楚,如今店铺也已经转于他人,你每日在外,又是在忙个甚事情,若不是今日小翠在外撞见你与旁人吃酒,还想要瞒我到几时,莫不是真如外人所说,你在外面有了一个相好的?”
彦绍在外只听得其中一阵喧嚣闹腾,还不时传过来碗碟摔地破碎的声音。
而街坊中此刻围聚起七八个看热闹的闲人,正在交头接耳的密语。。
“听说王掌柜自家中妻子生产之后就极少回得家中,不知是何原因啊。”
一位就在门口处,还不时往王安远屋中探头探脑的妇女说道。
“嗨,我听人说,王掌柜整日都在那红帐之处留连,那安远布庄都再未曾管过。”
一年约五十左右的大爷,双手插在袖子中对着刚才说话的那位妇女解释道。
“嗯,这个事情我也听人说过,王掌柜因为喜欢那玉卿阁的花魁,一掷千金,将自己布庄当了出去,要将紫怜姑娘赎身,好迎来家中添为小妾呢。”
明显游走在花丛之中的青年男子,将自己在花柳之地听得别人的小道消息说了出来,似乎是在为刚才的大爷提供佐证。
“唉,王掌柜平时不像是沉浸于花楼之人啊。”
真正的邻居这时还不忘给王安远说句公道话。
“这人如何能说的清楚,有些人就是外貌看去一脸正派,实际肚子里不少男盗女娼的事儿。还是我这样的人真诚,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我不是个好人。”
手上纹有花臂,一身短褂,看着就是混迹于街坊之人听到刚才的话,不由得在一旁说道。
“娘子,外人言如何可信之,你为何不信为夫之语,偏要纠缠与外人之乱谣。”
屋内王安远还在不停的为自己的行为做出解释,可这会儿自家夫人已然气急。
若是将原因说出,那整个华原街坊不就知道了他王安远与人争斗不过,被强占了布庄吗?叫他以后再又有何颜面,立足于凉州府城。
须知世间,从来是雪中送炭无,锦上添花多。
若叫以前的竞争对手知道此中缘由,还不叫那些人把他王安远笑死。
他不过是想给自己留些颜面罢了,谁知自家夫人不知从何处听得了消息,如今看来已是再瞒不住。
“甚么叫外人乱谣,你整日在外闲逛可是假的?小翠见你与人吃酒也是假的?还是你那店铺被你专卖他人也是假的?你倒是给我说清楚。”
王安远之妻郭锦棠听见自家夫君还在强词夺理,便又气恼了几分。
自生下孩子之后,丈夫每日早出晚归,有时她睡下之后,才听得王安远上塌之声。
如今孩子已是让她疲累,自己丈夫又是如此冷漠,也从不关心慰问自己。
上次娘家来人,王安远竟是未出面一次来招待,现在自家娘亲在家都不敢再多提她半句。
在娘家人那受的冷落,丈夫又对自己不关心,怎叫她不每日心情郁结,从而看见一些烦心事便不由大发脾气。
“唉。”
王安远是在说不出口,一个男人最大的难处便在于如何在自己女人面前承认失败。
他此刻快步走出前厅,只希望待妻子脾气平复下来之后,再来与她解释清楚。
“王安远,你要去哪里,给我回来。”
王安远听着后院又传过来一阵尖声吼叫,还有座椅碰撞的声音,脚下步伐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呼。”待出了门后,此刻门外的众人也已都稍稍离开了王宅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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