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绍站立在韩不宁身侧,对于这位十二岁少年来说,今天所见事物却是过于新奇。
全场之中除报信的马涛十五岁外,就只他一人未及冠了,何况还是在两方阵前,今日所见对其心神影响不小。
脚边还躺着昏迷的李三,韩不宁的剑此时也就在他的眼前,身后是那没有名字已然死去的贼盗。
在这样的一个场景之中,他非但没有任何畏惧,反而凭空多添了几分豪气。
贼盗退走之后,又被拓拔木一队乡勇团练迎头痛击。
在此情形中,村民在猎户王大的带动下,领出来二十余胆大强壮之人前去协助。韩不宁并未阻拦,他看得真切,贼盗气数已尽,此时正是痛打落水狗的大好时机。
在徐县尉一队衙役、村中众人,还有正在与敌纠缠的拓拔木一方,三方协力,贼人皆已被捉拿,俯首听命了。
拓拔木自是高兴的,不过刚才却也凶险,他徒一遇敌就碰上一个左脸刀疤手持开山刀的贼寇,双方大战三个回合后,却也难分高下。在一众兄弟帮衬中才将其击杀,那贼人端的是勇猛无比,势大力沉。若不是他身手还算矫捷,说不得还真个就交代了此处,所幸无事,只不免狼狈几分罢了。
待得天色大明,众人又在场中搜寻了一番,看看有无漏网之鱼。
再无疏漏之后,拓拔木与徐县尉来到村口,见之于萧村正。
拓拔木站至徐县尉后脚处半步,任凭他与萧村正寒暄。眼睛却撇着韩不宁与彦绍三人,却是清醒后的李三被拽了过来。
彦绍将李三来历告知于徐县尉,旋即衙役将之押了出去。拓拔木却是绕有兴趣的盯着韩不宁看,直觉告诉他此人定然不简单,但他并未过分,恰到好处的收敛了目光。
韩不宁与村正告罪一声,就回了家去。喜儿昨日睡得沉,并未听见响动,要是早上进入阁楼之中发现盗贼的尸体,必会吓得不轻。
彦绍向徐县尉请求人手,协助昨晚韩不宁家中之事。拓拔木正嫌此间无趣,径自领了两个兄弟跟随彦绍而来。
在拓拔木带着弟兄收拾好昨日之事离开后。彦绍将大头递给他的牌子交给了韩不宁,并向其说明了情况。
李三并未将此事说与他们二人,这令牌来历却是彦绍见他在村口的鬼祟行径猜测的。
“这是军中令牌制式。”
韩不宁见了一眼给出论断。
“军中?”
“不错,见其条款陈目,应是边军之物。”
“那此物如何安置?”
彦绍小心问道。
“我观刚才那团练是个心思细腻之人,且团练与边军也算同属,你交付给他,自是妥帖。”
韩不宁所说之言,彦绍自是无比赞同,如此就将令牌放置怀中出门而去了。
村口已被众人收拾整理了一番,徐县尉率领一众衙役先带着苟活下来的贼盗去县中盘问去了。
拓拔木收拾手尾,打扫场地后,就将回县中修整,彦绍寻来把令牌交付与他。
“这是何物?”
拓拔木拿起令牌在手中把玩起来。
彦绍将令牌来路和刚才韩不宁所说言语论述了一遍。
“哎呀。”
拓拔木闻言不禁惊讶一声。
他紧紧抓住令牌,生怕会从自己手中溜走一般。同时脑子里立马活泛开来。边军、边军,这两字震他脑袋嗡嗡作响。
府上公文并未提及有关方面,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往深处想去。
有时人就是缺一个机遇,一个可以攀登高处的台阶。
而在此率众缉拿一应贼盗的拓拔木本就建立了一份功业,再凭此令牌,操作打点后未必不能得偿所愿。
只要能实现梦想,哪怕是成为一名小卒也行。拓拔木暗自的捏了捏拳。
待他再注意到彦绍之时,才复觉自己的失态。
他不好意思的咳嗽一声,以稍微掩饰尴尬。堆着笑容对彦绍说道:“此间事中本就有伏龙村民一众的支持,待回到县衙,定向知县大人禀明原委,请许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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