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白手起家 (2-1)

想想三千五百枚玉钱的巨额债务，简直食不知味，睡不安寝。

所有能赚钱的机会，都得试一试。

好不容易挨到课程结束，林逊私底下找到选师，提出想见见问道馆学的山长闵齐天。

选师皱眉道：“闵山长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林逊塞过去一枚玉钱，道：“有笔大买卖想和山长谈谈，请选师行个方便。”

选师容色稍霁，收了钱，笑道：“既是谈买卖，山长应该有空，跟我来吧。”

馆学后院。

林逊开门见山的道：“我想买山长手里搜罗的历科全部考题……”

闵齐天喝着茶，慢条斯理的道：“历科考题是馆学立足之本，不知耗费了多少精力才搜集到今日的规模，轻易不能出售。”

轻易不能，那就是有的商量。

林逊笑道：“馆学兴起，不过最近几十年的事，从很多屡试不中的老通玄手里搞考题，花费少许金银即可。而那些考进玄元署的寒门修士，顶多用两三枚玉钱也能拿到他们的考题。此事无非办起来繁琐而已，算不得多么艰辛……”

这是打掉闵齐天奇货可居的心态。

遇到懂行的，闵齐天也不再拿捏姿态，摸摸下巴，道：“你能出多少玉钱？”

“五百玉钱！”

闵齐天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脸色阴沉下来，断然道：“不卖！”

林逊不急不忙的道：“听选师讲，问道馆学共搜罗历科考题两万余例，我们报名的这些修士，皆可研习。只是距离郁罗试仅剩两个多月的时间，随堂研习，实在太慢。我宁可花些小钱，想走的比别人快一步。可仅仅快这一步，成效未知，出价若是逾五百玉钱，山长以为值得吗？”

话说到这份上，闵齐天干脆直接挑明，道：“每日哪怕讲解百题，一个月也不过区区三千余例。题例里的大头是你们这科的生员接触不到的。尊驾觉得，这些大头又该值多少玉钱？”

林逊道：“今科能有三千例，上科呢？上上科呢？我敢打赌，只用悬赏一百玉钱，自然会有这些年来加入过问道馆学的修士把他们曾经研习过的考题拱手送上。互相印证，去掉相同的，筛选出不同的，估计也能凑个七七八八……”

闵齐天哂笑，道：“那就去悬赏好了！慢走，不送！”

林逊站起身，道：“五百玉钱真不卖？”

“不卖！”

闵齐天的不卖，不是字面意义的不卖。

真不卖直接撵走林逊就是，何必浪费唇舌呢？

不外乎坐地起价罢了。

林逊估摸着他的心理价位应该在一千玉钱，但是明显高过了这些考题本身具备的价值。

前世要上岸，必须刷真题。

因为类型固定，本质没有太大变化。

所以历年真题的价值很高，可由于需求量大，题目又是公开的，摊薄了发行成本，价格反而很便宜。

郁罗试的内容包罗万象，重复的不多，刷真题的意义其实不大。

但为了能成功，还是有不少人愿意在这上面花钱。

而真题只有考过的当事人才知道，玄元署不会对外公开，所以像馆学这种考前突击班，花钱花精力搜罗了大量真题，形成了某种层次的垄断，价格反而高出实际价值很多。

问题是，供需关系的矛盾突出，才能决定价格围绕价值上下波动的范围大小。

你出一千玉钱卖，可没人愿意买，那就约等于一文不值！

林逊掉头离开，道：“跟山长谈之前，我已经跟一言馆学的山长谈过，那边愿出八百玉钱卖我三万题例。人家怎么不怕题例流传出去会影响到馆学的生意？因为馆学的立足之本，不在题例，而在于各位选师对郁罗试的深度剖析和精彩论述，以及让生员们相信这笔钱花得很值的能力。由此可知，问道馆学，尚差一言馆学远矣！”

他的意思是，题例不重要，重要的是选师们会不会忽悠；钱花的值不值，要看生员们觉得值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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