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瞥了一眼进来的李江生,打了个哈欠,把腿从桌子上拿了下来,有些慵懒地问:“你就是舵主派来的李江生?比我想的要更为普通啊。”
“普通不容易引人注目。”李江生回道:“那你就是我们日月会宏城分部、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分舵主,刘萧么,你倒是比我想得要更为柔弱。”
“某种程度上,你没有说错。”刘萧不置可否地耸耸肩,毫不在意地说:“我的刀剑功夫上不了台面,所幸我对弓弩火器一类远程武器比较有心得。”
李江生瞥向桌上的十字弩,心中清楚事实确实如对方所说的那样,宏城日月会分舵主刘萧,善使弓弩,头脑了得,对经商更是无师自通,给日月会筹集到了不少的经费。也正是基于以上几点,加上宏城这边也没什么太出色的人才,也没什么人想来这鬼地方,才破例让他成为了这边的分舵主。
“好吧,不管怎么说,以貌取人总是不可取的。”李江生不太想继续深入探讨相貌的问题了,再说他本来就不是来干这个的,“所以,关于解救客铖一事,如何?”
刘萧听到这话,坐正身子,手中的书塞回了书架上,又“咳咳”两声清了清嗓子后才说:“好吧,关于这个,请让我从头说起吧。人总有寿终正寝的一天,你也清楚这个事实吧,李江生。这世上的一切,都是有寿命的,不管是人、动物、还是树木,只是他们能活的时间长短不同罢了。人大概能活五六七十年,那帝国又如何呢?如今这帝国已经活了五百二十又二年,它是否已经步入暮年了呢?”
“这不是重点。”李江生毫不在乎地回答道:“对于我们而言,不需要在意这个帝国是否已经日暮西山,我们要做的就是暗杀奸佞、贪官污吏。”
“是的,但这样的做法,就像是一条被死尸腐烂所污染的小溪,我们不去把死尸扔掉,只是在舀走被污染的水一样,根本无法从源头解决问题。”
“所以呢?”
“两个月前,骠骑将军客铖向我表达了来意,在他看来,如今帝国的朝廷,皇帝昏庸无道,每天只顾吃喝玩乐,任由奸臣魏忠柏把持朝政。近年来西北等地连年饥荒,起义不断,魏忠柏假借赈灾平叛之名,在京城大肆敛财。这样下去迟早要完,于是客铖他要借‘清君侧’之名,领兵起义,杀入京城。”
“呿,说了这么多,还不是那客铖他自己想做皇帝。”李江生不屑道:“无非是换了一个坐高位的人,又有何不同?”
“有何不同,以后自有定论,反正情况就是,我向舵主曹云汇报并获得了同意,我们日月会将全力协助客铖的起义。本来是该如此的,但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一周前他被这城里的协防军突然抓了起来,关进了大牢里,他手底下的士兵似乎都还被蒙在鼓里。”
“原来如此,难怪舵主他跟催命鬼似地催我来宏城,但都过了一周了,客铖还没被处死吗?”
“骠骑将军可不是说处死就处死的呀。”刘萧冷笑一声,“知道为什么这几年来白山的进攻减少了吗?因为十年前宏城被白山三万大军围困时,客铖独自一人率领两千骠骑前来解围,杀得白山丢盔卸甲,又率领士卒镇守于此,所以白山的那帮野蛮人才会像只绵羊一样人畜无害。现在帝国的这种情况可不少,镇守西南关隘刘启恒的铁足军,抵御南蛮的苏长阳,他们手底下的军队与其说是帝国的军队,倒不如更像是他们自己的私军,除了他们,连皇帝都指挥不动。而且,只要他们肯下令,手底下的军队会毫不犹豫地朝着皇帝挥刀。”
“这样么,你知道的可真是清楚啊,刘萧。”
“这些都是客铖和我接触时所告诉我的,但帝国七将除他以外其余六将都会誓死效忠皇帝,要拉拢他们基本是不可能的。”
“那好吧,把话题转回客铖吧,他现在在哪?帝国准备怎么处置他?”
“根据我的内应汇报,帝国现在将客铖囚禁在了地牢里,对他的手下声称客铖进京受赏去了。接下来,他们打算趁夜偷偷将客铖送往京城,然后再命七将之一,镇守在宏城南边宁河城的萧辉忠率兵来宏城镇压客铖的部队。”
“所以,你的计划就是在他们将客铖将军送出城时直接劫走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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