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鸾凤居老鸨悦姑好不容易站起来,颤抖着念出最终的报价时;当京城狗霸依旧瘫坐地,低声呢喃道不可能时;当堂中宾客望着那两道身影,露出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时;当那场中侍应侍女,望着那两人露出崇拜神色时。
当那黑袍人闻此报价,淡然一笑转身离场时;当那礼部侍郎见此现状,捂着嘴巴露出不可置信表情时。当马敦看着身旁两人,下意识地竖起大拇指,露出了钦佩神色之时。
当所有人都为此万金报价而震撼时,只有当事人看似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但心中波澜,又有几人知。
凌浪涯蓦然想起,当时初出茅庐,尚不知钱财为何物,以至于闹出了笑话。如今万金在眼前,心中也早有了钱财的观念,知道这万金的价值。
哪怕只有二十八两银子三文钱,但这是他目前的所有。
既然胡虚要玩下去,那么他就奉陪到底,哪怕耗尽所有。
凌浪涯站在胡虚身旁,以二十八两银子三文铜钱,无声地支持着他。
胡虚当然看到那在万金之前,那是微不足道的二十八两银子三文铜钱,但在他心中,并不比这万金的价值要低,因为他知道凌浪涯此举是何意。
哪怕做不了多少,至少可以做点什么,告诉你,我和你同在。
他看着眼前的那个物件,那是一张面额价值一万黄金的票据。
那是方才那名侍女悄悄拿过来的。那侍女长得可爱乖巧,其模样赫然便是昨夜宴席之,碰倒胡虚酒杯之人。昨夜宴席,她曾递给胡虚一张纸条。
如今,她带来了一张钱票,同时带来了一句话。她只是一个传话的人,带来的话也很简单。
胡虚记得那句话,只有十个字。
“若得君一笑,万金又何妨。”
其实,一开始胡虚并不想用这张钱票,他知道这张钱票的主人如此做的原因,也知道那句话所代表的含义。
他并不想欠那个人的恩情,不是因为不屑一顾,只是害怕此生无法偿还。
只是,当他看到凌浪涯有点不甘心的眼神,他便觉得心中难过。
罢了,既然一直都欠着那个人的恩情,也就不在意多欠一份吧。
所以,他抛出了那一张价值万金的钱票,只是为了博君一笑。
此笑不是为绝世佳人,而是为在乎的那个人。
只是,旁人看到的和以为的,不过是那两人一掷万金,只为博得和美人相会罢了,他们看不到那两人此举背后的深意,也感受不到那两人内心的波动。
良久沉默之后,老鸨悦姑作为鸾凤居的主事人,也是见过不少的风浪,虽然被这一掷万金的豪举所震撼,但终究也平复下来。她压抑住内心的欢喜和震撼,整理了一下着装,重新打开了纱扇,假装若无其事地重复道:
“与鸾凤居点酥娘,一夜相会。最后这名贵客的报价,乃是一万金二十八两银三文铜钱。可还有哪位贵客,愿意再出价的。”
大堂之中,黑袍人离去,礼部侍郎公子无言,诸位宾客依旧沉默无声。
二楼的楚构,此时回过神来,心中满是愤怒和不服气,他正要再狠心一博,却被身后的管家和随从一把抱住。那管家半哭着道:“少爷,莫要再报价了,那是万金啊,谁知道他们还是否有下一个万金。倘若你真的赢这一回,回家不仅会被老爷责罚,还会连累老爷在朝堂之事,请少爷三思啊。”
楚构挣扎不开,听闻管家说的话,也不由得逐渐冷静下来。他家财万贯,也不是凑不出万金。只是倘若此刻拿出来,只会连累父亲被朝中大臣弹劾,最后甚至会闯出大祸,连累整个家族,最后甚至有性命之忧。
想到这里,他便丧失了再斗的勇气。
但他仍不服气,当下问道:“万金钱票,谁又知道那是真是假,万一是假的呢?”
悦姑听此,知道他心中想法,倘若那钱票是假的,那么报价就无效,而他便可以赢得最终报价。但她想,既然有言在先,那贵客也敢出价,想来也不会是假的。她不想过得得罪楚构,便道:“麻烦这位贵客,把那钱票交予我们,让我们验明一下真假,以示公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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