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庆就是裴宽在国子监的同学,至于他的国子监身份是从何处得来的,那就谁也不知道了,蔡庆跟裴宽的交集同样是因为秋娘。
神都居,大不易,这句话说的一点也没错。为了参加科举,裴宽是以破釜沉舟之势变卖了所有家当,方才一路来到神都,即便如此在神都国子监进修的日子也是窘迫无比,白天王秋娘去给成衣店浆洗补贴家用,晚上裴宽还得给寺庙抄写佛经换几文铜钱。
今年王秋娘去国子监探望裴宽的时候被蔡庆瞧见了,美丽的妇人当场就让蔡庆有了觊觎之心,一直对裴宽旁敲侧击,图谋不轨。可惜裴宽也不是简单的人物,一边虚与委蛇,一边严加防范,让蔡庆没有下手的机会。
直到上个月,一场突来的重病差点要了裴宽的性命,看病吃药是需要大价钱的,但是清贫的裴家哪里有多余的铜钱,王秋娘只得去举债度日。这就让蔡庆大喜过望,假借钱庄的名义给裴家放贷,这才有了今日之事。
“相公!”听起裴宽的叙说,王秋娘一时悲从心来,想到这么多年的苦闷与不公,眼泪顿时又有涌出来的冲动。
“秋娘勿忧,裴宽一日不死,我们一日便有希望!”裴宽紧了紧爱妻的肩膀,话语里带着坚定。
“裴兄真乃大丈夫!”赵元璟突然想到了炎帝大人的一句话,决定要送给裴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裴宽一听,整个人仿佛都陷了进去,过了一会松开了王秋娘的肩膀,又弯腰朝着赵元璟郑重行了一礼,道:“世子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他年裴宽若有出头之日,绝对不忘世子今日救命之恩,醍醐灌顶指引之情,请受裴宽一拜!”
赵元璟心中一紧,我去,这装大发了,欺负一个正直老实的读书人是不是不太好,连忙转移话题:“不知裴兄今日过后有何打算!”
“唉!先去凑钱把所欠钱物交还了再说,免得再给蔡庆他们口实,是裴宽拖累了秋娘啊!”裴宽面露忧色,深深叹道。
哎呀!忘了正事,赵元璟听裴宽这么一说,想起来自己忘了啥要紧事了,忘了找蔡庆要欠条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这个要紧的事怎么就给忘了呢!
“裴兄,是在下欠考虑了!”赵元璟抱歉道。
“世子,您都帮了裴宽这么多了,裴宽心中已是感激涕零,怎敢再有如此想法!”裴宽真诚无比,他是真的没有这么想过。
左摸右掏,赵元璟朝裴宽露出尴尬的微笑,将那二两碎银子拿了出来,“裴兄,在下刚从青羊宫下来,身上的钱就这么点了!”
“世子殿下!”裴宽隐隐有些怒意了,“裴宽虽然家贫,但何至于此,自己的事情自己去解决,这个道理还是懂得!”
“裴兄误会了!”赵元璟一看裴宽急了,连连摆手,果然是个出淤泥而不染的正宗读书人,不食嗟来之食。
“我这可不是送给你的,裴兄可不要想太多,在下虽是王府世子,可是也是穷人一个!”赵大世子真的是穷人啊!没看见现在都骑上驴了嘛!
“那世子的意思是?”裴宽有些不懂了。
“是投资懂不懂!”
“投资?”
“对,投资,就是我这个人很看重裴兄你的能力,进行前期投资,然后得到回报!”赵元璟一本正经的模样。
“世子……”裴宽不知道说什么了,感动得无以言表,这摆明了就是赵元璟的瞎话,裴宽一个国子监监生,等到发迹怎么也是几十年以后了,那时候赵元璟一个郡王的身份是怎么也少不了的,哪里用得着裴宽的帮助。再说,这一切的前提是建立在裴宽发迹的情况下,但官场浮沉,一切都是未知数。
“好啦!裴兄,男子汉大丈夫何必作小女儿姿态!”赵元璟受不了了,“裴兄,敢问你欠了蔡庆多少钱?”
“连本带利一百五十贯!”裴宽说完脸都有些红了,这个数目是着实比较大了,十五户三口之家一年的消费金额,他裴宽目前这个水平也得挣上好多年,还不包括之后的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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