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地狱列车 (2-2)

“怎么会，大家都流着龙血，同胞哪有互相欺压的道理。”列车员的表情很丰富。

“‘S’？”芬格尔瞪大了眼睛，“不是只有校长是‘S’么？”

“不只，不过不超过十个人。”列车员说，“快上车吧，靠站时间不长。”

“对了，你们这真的是一趟正式列车么？为什么列车表上没有它？为什么不准时到站？”路明非实在忍不住，这趟车里里外外都透着诡异，他又不是预言家或者恶魔，万一上错车死了可是真死了。

“是啊，芝加哥政府特批的，直通卡塞尔学院。列车表上没有是因为它是支线车，不定期发车，你知道那种从公共铁路走但是通往一些矿山和工厂的特别列车么？我们跟那些是一样的。”列车员的回答非常坦然，一点不卖关子。

他们跟着列车员走上月台，高速列车停在铁轨上，亮着刺眼的头灯。车是黑色的，流线型的车身，耀眼的银白色藤蔓花纹在黑色的漆面上展开，华丽如一件艺术品。唯一一扇滑开的车门外，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古德里安教授。

列车在漆黑的夜色里疾驰，隔着一张橡木条桌，路明非、芬格尔和古德里安教授对坐。老教授很高兴的递给他一杯伏特加，这是路明非第一次见到给自己学生喝烈酒的好老师，“首先，很抱歉我来晚了，我在俄罗斯那边主持新的面试，耽误得比较久，返回学院时才发现调度错误，还没接到你，所以决定跟车来一趟。其次，学院要求每个学生参加入学资格考试，我们称之为‘3E’考试，不通过考试就不能录取，你的奖学金也就暂时不能生效。”

“资格考试？”路明非松了一口气，“严格点好，显得正规，你们那面试问题跟街头算命的一样，我叔叔婶婶都差点以为你们是人贩子。”

“欸，我们学校可比人贩子狠多了，学弟你只听他们说是屠龙，实际上现在也没什么龙给你屠，他们执行部天天花天酒地无恶不...”一个脸上就写着“我是个日本人”的中年男人疾步进来，直接把芬格尔拖了出去，古德里安教授对着路明非笑了笑，似乎对这种激烈的身体对抗司空见惯。

不多时他又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对路明非鞠躬，用流利的中文自我介绍，“我叫富山雅史，卡塞尔学院的心理辅导教员，非常高兴认识我们的‘s’级新生，已经四十多年不曾有过‘s’级的新生了。”

“是么？我能问问四十多年前那个‘s’级新生是一个什么人，绝世屠龙高手么？”路明非试着用这些人的思路来说话。

“本来他有机会的，可他在大二下学期吞枪自杀了，所以就没有下文了。”富山雅史非常坦白。

“吞枪自杀？”

“因为成绩太优秀，思维很敏锐，钻研龙类事典的时候陷入了某些哲学上的思辨难关，一时没解脱出来，就吞枪了，后来我们才增设了心理教员。”富山雅史说。

“听起来不赖，”路明非喘了口气，心里吐槽着教员你这个心理导师怕是和观众序列一点关系没有，“我一直是以迟钝出名，深知有时候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哈，没事，我们都看好你，相信你一定能成为我们学校的栋梁。”两位教员似乎都很看好路明非，这让他受宠若惊，这群老东西位格都不高，怕不是打着屠龙的时候把自己扔到第一线的算盘。

这班列车不长，却让路明非大开眼界，卡塞尔学院似乎真的对超凡的本质没任何了解，他们收集了各种奇奇怪怪的传说和遗物，但却试图用枪械和炸弹处理可能会复苏的龙，当然，为了表现专业性，他们多少还知道要加一点点的水银和别的炼金产物。

原始而蒙昧，哪怕科技发达远超另一个世界，超凡的知识却还停留在第一纪，路明非暗中感慨，或许这也是科技能发展起来的原因，没有神灵，没有谁需要锚，所以凡人才能在这片大地上肆意挥洒自己的才干。

在一片欢声笑语种他们终于抵达了卡塞尔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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