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转眼便到了年底,师府里热闹了许多,人数比之前翻了一倍。
张时修领着张庆之和张如意二人悠闲地躺在藏经楼的房顶上,这里是师府最高的地方,能将整个师府的景色尽收眼底。
看着依然有人陆续上山,张继先等人一刻不得闲地忙碌着,张庆之疑惑地问张时修道:“叔公,好像整个师府就我们三人最清闲,我和如意这样也就罢了,怎么连你也这般无所事事。”
张时修没讲话,张如意倒是咧着嘴笑道:“曾祖这人做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做事极其不靠谱,而且他辈分这么高,谁敢吩咐他做事。”
张时修抬手就要敲打张如意,张如意这次却是学精了,话才完一闪身便跳到张庆之身后,嬉皮笑脸地看着张时修。
张时修摇了摇头,对张庆之道:“我这人生平最害怕这些繁文缛节的事,看到他们一个个人为了遵守礼法,做了一些毫无意义的事,表面上微笑着,心底里却是累得骂娘,我就好笑。”
张时修指着山门处正在迎客的张景林和张道奇:“你看他们,从早上就站在那儿,每来一人便要满脸笑容上前问候,到现在已经三到四个时辰了,累得两腿打颤,却依旧满脸假笑。”
张时修又指着大殿后面的院子中,坐在树下喝茶的一群人,道:“你们再看继先他们,中午饭都没吃,就一直在那陪着人喝茶,就算是功力再高,此时也怕是满肚子的茶水,难受得不行吧。”
张时修拿出紫皮葫芦喝了一口:“他们那么操劳,哪有我们过得逍遥。”
张庆之看着依旧一波一波走进师府的人,忍不住问道:“怎么这么多人啊,难道都是来参加大比的吗。”
张时修眯着眼斜靠在屋檐下,优哉游哉的道:“每年年底腊月二十八都是师府大祭四方的日子,也会邀请各方人物来参加祭典,祭典结束后便是师府大比,往年就很热闹,这次不同于往常,当然吸引了更多的人前来,再加上有些世家子弟听到风声,外门弟子也能学习师府内门秘法,都想把自家子弟送来师府学艺,所以才来了这么多人。”
“那些身穿紫色道袍的人都是什么人呀,我观他们似乎很受人尊敬。”
场中十多个身穿紫袍的人正围在张师身边着话,身份颇为尊贵。
“你有没有听过二十四治。”
张庆之摇了摇头。
“我师道为了方便管理各处的弟子与信众,特设了二十四个教区,这些教区便是二十四治。每一治最下面的教众唤作鬼卒,鬼卒之上由治头和祭酒管理,而治头和祭酒之上便是大祭酒,也唤作都功,都功是每一治的最高管理人,听命于师府,平时都不在师府内,只有每年年底之时,才会返回龙虎山述职。”张时修指着那一群紫袍道士道:“那么便是二十四治都功。”
“不对呀,我听你们三叔公张景林、叔父张道奇、大哥张义之还有继元伯父、继先叔父都是都功啊,怎么他们平时都在师府啊,难道不用管理治所吗。”
“是二十四治,但如今教派林立,我师府的势力不比以前,二十四治真正还有势力的也就十来个,其他的要么大鱼鱼三两只,要么早就名存实亡,没有什么鬼卒治头,只有一个挂了虚职的都功,义之他们便是这样的情况,而继先却是统领阳平治的都功,阳平治乃是我师道的中心教区,师在哪,教区便在哪,所以他倒是不用四处奔波。”
直到此时,张庆之才弄明白了师道大体的情况,它不是什么简单的江湖门派,更像是治理地方的“朝廷”。
“叔公,你不是都功吗?”
“嘿嘿,我要是都功现在就在下面和他们一样了,有什么好的,现在这样最好,什么都不用管,悠闲自在。”张时修笑道。
张如意看着山门处突然叫了起来:“曾祖,守真叔公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了,你叫个什么。”张时修面无表情地道。
张庆之悄悄问张如意道:“如意,你的是谁啊。”
“守真叔公啊。”
“谁是守真叔公。”
张如意很声地道:“老头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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