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传文大哥?”宫若梅正好端着两碗燕窝从厨房出来,看见客厅里一阵热闹,先是将手里的一碗燕窝递给鲜儿,随后自己留下一碗,用勺子搅动了一下,朝着朱传文问道。
“刚才毛光廷来了一趟,从书房出来之后就是这副模样。”鲜儿先是将小满放在地上,让他自己跑着玩,随后又看了看在小满曾经待过的婴儿活动区的二儿子,这才端起刚才宫若梅递过的燕窝。
“那肯定是,汉耀商会又做成什么大生意了吧。”宫若梅说道。
鲜儿没搭话,也是目光灼灼的等着朱传文解释,心里琢磨着如果真是什么大生意,这明年教育方面的经费是不是又可以提一点儿了?
朱传文此时心情正好,也就说了起来:“盛宣怀从大连前往日本了,你们知道了吧?”
“知道啊,报纸上不都写着嘛,盛贼误国!”宫若梅搭了腔。
汉耀大学堂如今可是紧跟时事,每天都从报纸上谈论着清廷的变化,整个清廷的各省都在动,唯有黑省、吉省两省安静如处子,让这群学生娃好生着急。
不过着急归着急,也都没什么出格的举动,这一点,汉耀大学堂的管理还是很好的,一些教员们也在引导,用的还是朱传文最近写过一句话: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黑省、吉省就是岿然不动,专心闭门造车。
说回盛宣怀,他这次算是遭了难了,他也老了,原本想着最后再做点事儿,就是修铁路,想把之前放出去的筑路权再给收回来,官办在他看来还是靠谱的,不过一纸政令算是把清廷玩完了,烽火四起。载沣为首的核心也是迅速找到了这个替罪羊,免了职,职移居大连,说是永不再用。
盛宣怀也是感受到了如今异动,恐有危险,就跑到了日本,保命嘛,不寒颤。
不过盛宣怀走了,朱传文这就盯上了武汉的那座汉冶萍公司。
“对了,盛宣怀走了,他那个汉冶萍公司也算是落到了武昌那些人的手里,我估计,这一时半会儿肯定是要不回来了,正巧了,我打算往后从那里买优质铁矿。这是个花钱的活儿,鲜儿,明年的汉耀,难啊!”朱传文立马转变的口风,朝着自己大媳妇哭着穷。
宫若梅倒是对这一幕喜闻乐见,每个月,家里几乎都会上演这样的一幕,一个要钱,一个不给。
“买铁矿?你鸭山不是能开采出优质铁矿石吗?费这些劲儿干嘛?”鲜儿一听,还以为自家男人在搪塞自己,就反驳了起来。
“鲜儿,你是不知道,汉冶萍公司的优质铁矿是卖给了谁,是三井,是三菱,是一系列的日本冶金产业。其实武汉那套冶金的设备不差,但是他们为了这点儿银钱就是把低磷的优质铁矿卖给了日本,而把高磷的劣质铁矿留给了自己。
现在我想着南方铁定缺钱、缺一系列产品,我能供啊,和他们置换,也算是做个铁矿石储备吧。”
朱传文说道,这事儿是曲正乾好早之前说过的,为什么汉阳枪炮厂的枪械质量有些次的原因。
“传文大哥,那你搅了日本人的铁矿石来源,人家不会针对我们吧?”宫若梅早就知道自家男人尤其和日本不对付,别说这种等价交换的生意了,就是稍稍赔一点儿,朱传文总是甘之如饴。
“说起这事儿我就来气,真以为这次我不想动一下,日本最近更是将他们驻守朝鲜的师团移动到了图们江边上。小日本多贼啊,对我们的实力可比清廷清楚,朱少芳那个纵队现在又在延边府演习呢,只要我敢动,这日本人就敢过江!”朱传文说起这事儿就是一肚子气。
日本人很不想朱家依靠自身的实力,正式成为他们的对手,所以出兵牵制住了驻扎在延边府防卫的朱少芳纵队,而虽说俄国人没有表示,但是西伯利亚总督府也是给朱传文发来了电报,让他安心在冰城等着俄国人指派的冰城公议会会长上任,两方的压力,其实促使着朱传文保持现状。
得,这位最近还真憋屈。鲜儿和宫若梅对视一眼,都是明白了各自的意思,按照之前的分工,宫若梅牵着朱传文回到了两人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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