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拿到地契,明婳扫了一眼地契署名居然是写的她的名字;按理说,未出嫁的女儿是不能有私产的,可师傅愣是为她办到了。
“师傅,上面写我的名字没问题吗?”
“能有什么问题?”徐首辅无波无澜地道:“钱是为师垫付的,这份钱本也没打算让你还;当是为师送你的拜师礼了,正好拜师敬茶时匆忙,没能给你准备一份满意的拜师礼。”
明婳:拜师礼难道不是应该她给吗?
没等她疑惑多久,徐首辅又道:“咱们这一脉的弟子,有贫有富,富家弟子自然是要送为师拜师礼的;而平民百姓的你,为师不好意思收。”
扎心!
不过说的也没错,富家弟子给的拜师礼,收了就收了,问心无愧;家境不富裕的弟子,人家送一份拜师礼是送心意呢?还是比照前面的师兄师姐?
怎么看都不合适。
季瑾在旁附和,“小师妹,师父当年定下了规矩,也和我们说过;手头宽裕的,师父收了就收了,手头紧张的弟子,师父收了东西心里过不去那个坎儿。好在,我们师兄弟都觉得可行,因此,这个惯例就延续了下来;你二师兄的家世高吧,可他是庶子,每个月就那么些月例,因此拜师的时候,师父也没收他的拜师礼;还送了一份大礼给他,让他拜托了当时的处境。”
至于是什么大礼,他就不好透露了。
“而且,我也有一份见面礼要给你。”季瑾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荷包送过去,“正好师父送了,我也一起送;之前不知道送什么见面礼给你比较好。”
乘师父的东风,一并把房契给出去,免了日后麻烦。
“我可以打开看看吗?”摸着荷包轻飘飘的,她不觉得是不值钱的东西;相反,能让季瑾觉得可送的东西一定是很值钱的。
季瑾点头,“随意,送你了就是你的。”
明婳一边拆荷包一边抬头看他,掏出荷包内的纸张认真看了两眼;又是一张地契,还是挨着师父买的那套二进院子旁边的,甚至可以打通成一个大院子。
署名:肖明婳。
得。
又是写的她的名字。
所以,古代的权势是多么方便呢。
“师父,大师兄,律例有言,未成年子女不可拥有私产的。”被人发现便是把柄。
徐首辅想着小姑娘家家的,不懂官场的弯弯绕绕;法律之外也有人情,便问她,“我是你的谁?”
“师傅啊!”
“师父如父对吗?”
“对吧?”
徐首辅:......
“什么对吧,那就是;我是你个半个父亲,送你一套宅院,落你名下不行吗?律例中可有说,父亲馈赠,得到长辈允许的财产也不能记在子女名下?”
明婳迟疑摇头,“没有。”
“那不就行了。”徐首辅无奈说道:“小丫头一个,操心的倒是多;你年岁还小,正是该无忧无虑的年纪,有个什么事儿让你父母去操心便罢了,你跟着瞎操心什么?”
貌似,好像也行。
明婳没再争辩,而是问,“那大师兄呢?”
“旁人馈赠,不入家族的惯例,你可知道?”
“不知道。”律例中没写。
徐首辅给旁边的两个徒弟一个眼神,扶额喝茶去了。
崔长河一板一眼给她科普,“在京中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旁人馈赠,无论何人都不得巧取豪夺;即便是家族也不行,若是遇到纠纷,只要馈赠人愿意出面作证,那便那是成立的。”
“是这样吗?”那跟律例不是反着来了。
季瑾出言解释,“是这样没错,毕竟,旁人跟某个人关系好,愿意馈赠,谁能说什么?再反过来想,明明是别人花银子买了送给某个人的,而某个人的家人却想占为己有,跟巧取豪夺有区别吗?毕竟用的是别人的银钱,不是他们家族的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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