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治去到管知府邸的时候,管知已经听说了容治在西市所为,他面露喜色,亲昵拍了拍容治的肩膀,无比欣慰的说道:“策臣,还是你最能干,那群学子素来清傲,此番遭你训斥,只怕要羞于见人。”
容治微微一笑,“只知清谈的世家子弟,如何能知义父的忧国忧民?策臣不过是给些教训罢了,省得他们整日里无所事事,大言不惭。”
“正是。”管知带着容治坐下,他挑了挑眉,“因为康王的事情,咱家如今势力大减,不过小小举子、书生罢了,竟然敢不将咱家放在眼里。所幸周氏养了个不成器的女儿,连带着一家人都倒霉。原以为周女有福,怀有龙裔,谁知进宫不过几日便小产了。周氏是没有指望了。”
“小产?”容治微微挑眉,未免也太巧了。其实不用想也知道,估计周氏此前都不一定是真的有孕,不过是有人希望她有孕罢了。
管知点头,“不过小产不小产又有什么?圣上如今专宠皇后,情胜从前。即便是有这个孩子,也没什么用。”
容治闻言则是稍稍松了口气,帝后和睦,对于北齐来说也算是幸事。
“马上就要六月,朝廷打算在那个时候会试,咱家本想着能多添几个人到朝堂上。”他的人多在内宫,朝堂上得力的并不多。
官位最高的也不过苏长泰,还因为西戎人的事情被贬了官,也不中用。容治倒是中用,无奈官位不高。
“却该如此。只是他们一向桀骜,恐怕难为义父所用。如今的形式义父也看到了,不知从哪冒出来个詹歧睿,煽动的一手好人心。”
“是啊。”提到詹歧睿,管知眼中浮现一抹厌恶,他抬眼看着容治,“咱家手中能用的人不多,你算是最顶用的一个,如今周书湛被贬了官,刑部尚书的位置由刑部侍郎顶了上去。而刑部侍郎的位置则是空了出来,咱家想着,这个位置,不如由你顶上去。”
容治眼眸之中流淌着喜色,面上却是犹疑,“我如今不过小小御史,侍郎乃是四品,如何能升上去?”
“这就不用你费心了,咱家已经给你铺好了路,到时候你只需要顺势为之,以你的聪明才智,侍郎之位,岂非唾手可得?”管知神秘一笑。
容治心中忽而生出几分不安来,面上却做出一副欢喜不已的样子。
管知看似信任他,但其人小心谨慎,不该他知道的,绝对不多说一件事,譬如羽化丹,又譬如如今之事。
说到羽化丹的事情,容治最近又查到了赵长同入京,奇怪的是,赵长同如今之后,居然还去了一趟梁音那里,还是在他离开梁音住宅之后。
二人夫妻缘尽,还能洽谈什么?
难道是他想错了,梁音并非暗探,而是管知手中之人?
容治不由得试探说道:“那就有劳义父了。只是义父还是要多加小心,周氏暂时式微,但是朝中还是有不少党羽,如今的詹歧睿,说不定又是世家爪牙,特意来煽动人心,对付义父。如今长同归京,汛期将至,短时间内他不会出去跑商,他家宅靠近西市,不如由他帮着注意些那些学子动向?”
“他还有些事情要做,一时半会儿怕是没那功夫。无妨,那些学生暂时还掀不起什么大浪,神策军中咱家还有不少心腹,若有人敢聚众闹事,神策军自然是责无旁贷。”管知挥了挥手。
容治点头,似是不经意间的说道:“有事?前些时日倒是听说他跑了趟清泉山庄,见了他前妻一面,也不知是为什么。”
“你不也在清泉山庄过了夜吗?”管知轻笑,话中深意耐人寻味。
容治心头一跳,他看着管知,见管知面上并无怀疑之色,方才松了口气。
“听人说,你进来对梁氏颇为关注,那日大雨,你还亲送梁氏归家,甚至还在她家住了几日。”管知又继续说道。
听到这里,本来还为管知监察自己而心惊的容治旋即回过味来,明白了管知话中深意,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一时间竟也不知该不该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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