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轻鸿傲气,别说是这么一支不值钱的簪子,就是价值千金的宝贝,若不能合她眼,也进不了她的房门。
这只簪子之所以能让秦轻鸿见李盛袭一面,归根结底在这根簪子的主人。
“从一个小姑娘那处所得?”
“哪个小姑娘?”她的眼尾轻扬,眉心微蹙,添了几分凌厉,却半分不掩美丽。
“明月庵女尼,妙端。”
秦轻鸿嘴唇嗫嚅,美丽眼眸飞快的从李盛袭身上略过。几乎是一瞬,她就明白,吴旸这番找上门来,和其他想要成为她入幕之宾的男人不同,他并不仰慕她。
他借妙端的事情找上门,是另有所图。
她垂了垂眼眸,眼下想要死鸭子嘴硬说自己与妙端无关,也不过是自欺欺人,骗不了谁。但是她也并不想这么轻易就承认了自己与妙端的关系。
此人找上她即是别有所图,那么自然不可一切按照他的路子走,否则便会步步受制。
她微微侧身,将手中的鱼食撒入池中,“郎君为何将此物带到妾跟前来?”
李盛袭轻摇折扇,也不看秦轻鸿,一双目子盯着水中的游鱼,颇为漫不经心,“吴某仰慕娘子已久,只是娘子素来清傲,千金难得一见。故而另辟蹊径,托人去打听娘子身份。
我观娘子气度不凡,没成想身世却也离奇。竟是秦御史之女。昔年秦御史遭小人构陷,贬谪途中不幸遇难。膝下双姝四下流散,谁知世事无常,一入娼门,一归佛家。娘子为花魁数年,见过的珍宝无数,吴某心想,便是再珍贵的宝物,娘子怕也见惯。亲人之物或许能够打动娘子,故而一试。”
秦轻鸿一万个不信李盛袭这一翻鬼话。她久经风月,见的最多的便是男欢女爱。
李盛袭看她的时候,虽有惊艳,但更多的是目光清明,像是纯粹在欣赏美丽,却并无一丝爱慕之意。
况且,整个望京达官显贵无数,就算有打听她出身的,最多也不过是查到,她曾是官宦出身。如何能知道她的父亲是秦御史,她的小妹如今是明月庵中的女尼妙端。
这个人从头到尾就是在撒谎,且谎言撒的极不走心,仿佛只是为了敷衍她,并没有想让她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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