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故去 (2-1)

姜安跑出门外，看到站在门外等待着自己的爷爷，立马上前问道：“爷爷，家里出什么事了？”

“你的老师好像不行了。”爷爷焦急地说道。

姜安虽然知道，老师的大限将至，但当爷爷的那句话传到姜安的耳中时，姜安的呼吸沉重了起来。

“姜秀才，上马车吧，我送你们回去。”这时魏大人府中的下人，拉着马车走了过来。

“爷爷上车吧。”姜安随后将爷爷扶上马车，自己也坐上了马车。

“劳驾，快一些。”姜安对着那名下人说道。

“您坐稳了。”下人回道。

马车一路疾驰，穿梭在城中的道路上，很快一行人便回到了家中。姜安看着躺在床上，已经没了气息的老师。老师身边的大夫看到他们回来后，说道：“节哀顺变。”

“大夫，我老师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会走得如此突然。”姜安大声的质问着大夫。

“先生的病，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已病急，刚才我为他把脉时，应该是因为最近受了风寒，压垮了他的身体。”

听到大夫的话，姜安的整个世界突然变暗，视线变得模糊了，呼吸几乎都停止了下来。脑子里一片迷蒙，身体颤抖了起来，一种掉入黑洞般的感觉，瞬间泪水从眼中夺眶而出。

姜安颤抖着走到了老师身前，跪在地上。拉着老师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脸庞，就好像自己小时候老师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脸。

“安儿，不要太难过了，你看老师他是笑着走的。”爷爷拍着姜安的肩膀说着。

姜安却没有敢看，转身扑在爷爷的怀中大声的哭了起来，这是姜安来到这里十年来，第一次哭，哭得如此伤心。

即便是姜安已经成为一名合格的墨卫，但面对亲人的离世，还是让他这个十六岁的少年，大声的哭了起来。

很快魏大人一行人，在得到下人的回复后，便赶了过来。而姜安此时却不再是那个做事心思缜密，做人八面玲珑的姜安，仿佛失了魂一般，跪在老师身边，大声的哭泣着，周围的一切，似乎都与他无关。

爷爷急忙前去招呼着魏大人等人。

在魏大人的帮助下，几天后老师的葬礼十分庄重。葬礼过后，姜安将自己关在屋子里，陷入深深的自责当中，脑中全是老师和自己在一起时的一幕幕，想着老师临走前要去北山，如果自己不带他去，他会不会就不会走，或者还能多活一些时日。

直到正月十五日这天，爷爷的一个耳光打醒了他。

“你的老师在天上看到你这幅样子，他会高兴么？，生老病死，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如果我走那天，你也是这样，那你就不是我姜毅的孙子。”爷爷的这句话，打开了姜安的心结，也让姜安明白了许多。

这十多天来，来云客栈并没有开业，爷爷怕姜安出事，就一直守着他。姜安也没有去联络闻太师，这让闻太师很着急，曾在半夜十分潜入姜安的家中，但得知姜安老师离世的事后，又看着姜安那副状态，只说十五日晚来老地方，便离开了。

晚饭姜安做了一桌丰盛的菜，热了两壶酒。爷爷看着姜安渐渐恢复了过来，也放下心来。

“爷爷，我明天就会出发去京城赶考了。”姜安对着爷爷说道。

“好，爷爷希望你考出个好成绩来，也算是对你的老师一种回报，让他在天上也能高兴高兴。”爷爷虽然心里十分不舍得姜安离开，但是又知道孩子大了，终究要离开自己。

“嗯”姜安应了一声，姜安即便是想明白了，但一提到老师，心里还是泛起阵阵酸楚。

“来，陪爷爷喝一杯吧。”爷爷举起酒杯说道。

“叮”酒杯碰撞在一起的声音，姜安爷俩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夜空中的月亮，只是弯月，常言道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晚姜安家的团圆夜，正如这月亮。因为老师的离去，并不完整。

半夜十分，姜安听到爷爷那熟悉的呼噜声后，便偷偷地离开了家。

一路疾行来到了老地方，闻太师此刻正坐在桌前，等待着自己。

“心情好一些了？”闻太师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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