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元皓听出了兄长的弦外之音,心里顿时有些生气,指着院门道:
“大哥不妨去外面看看,现在还有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到咱们府上来行凶?”
薛元柏大为不解,走到院门处往外看了一眼,顿时惊得缩回了头。
在院门外,分两拨站着十几个人。
其中一伙,为首的是个穿着飞鱼服的年轻锦衣卫千户,在他身后是六七名腰佩绣春刀的校尉。
在锦衣卫对面,是一群头戴尖帽,脚下着白皮靴,身穿褐色衣衫,颈间系着小绦的人。
这群人,就是在正统年间让人闻风丧胆的东厂番子,领头之人,是个面容略有些阴鸷的中年人,应该是东厂的其中一个档头。
“这锦衣卫和东厂的人怎么都来了?”
薛元柏真的被吓到了。
相比那些歹人,这两伙人的出现,更让薛元柏心惊。
自土木堡之后,锦衣卫受到了强力打压,朱祁玉为了整顿刑狱,把锦衣卫官员来了个大换血,但凡有一丝劣迹的官员,都被罢绌不用,换上没有劣迹的人。
而成立于永乐年间,在正统年间权势逐渐压过锦衣卫的东厂,这段时间被朱祁玉打压的更惨。
东厂提督,也被称为厂公或督主,一般是由司礼监二号人物,司礼监秉笔太监担任。
但在王振擅权期间,东厂提督由他本人亲自担任,以至于东厂权势逐渐盖过锦衣卫,使得朝野上下畏东厂比锦衣卫更甚。
土木堡之后,王振身死,东厂群龙无首,再加上锦衣卫指挥使马顺被打死,连带几个锦衣卫高官也被清算,和锦衣卫同样恶名在外的东厂也没逃过一劫,被朝官们趁机清算了一波。
自此,东厂元气大伤,负责侦缉工作的番子们也不敢再出门招摇,完全成了一群吃闲饭的人。
直到前不久,朱祁玉才命兴安提督东厂,加以整顿。
今天锦衣卫派人来此,自然是指挥使卢忠授意。
卢忠此人很擅于揣摩圣意,也知道薛瑞是朱祁玉心中的宝。
如今薛瑞刚被陛下送了一道护身符,这还没过十二个时辰,他竟被歹人抓去,足以引得朱祁镇震怒。
更让他害怕的是,行凶之人还有可能是锦衣卫抓捕未遂的逃犯,他若是再不表现的积极点,到时候皇帝怪罪下来,他这个刚上任的锦衣卫指挥使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于是赶忙派人来做做样子。
而东厂那边,知道自家督主和薛瑞相熟,为了讨督主欢心,也派了人来保护薛瑞的家卷,不管歹人敢不敢来,总之态度要端正。
不过,锦衣卫和东厂向来尿不到一个壶里,双方赶到薛家门外,发现对方来抢功,现场顿时剑拔弩张,要不是现在有差事在身,说不定就要大动干戈。
得知这两方人马都是来保护薛家的后,薛元柏这才松了口气,急急忙忙回了主宅,去安慰受到惊吓的妻儿。
薛元柏刚走不久,一辆马车到了薛家门外。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锦衣卫和东厂番子见马车靠近,顿时紧张起来,纷纷手按腰刀,冲着马车大喝。
“这这这……”
赶车的马夫哪见过这阵仗,顿时被吓得六神无主,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
这时,车帘被掀开,一名梳着双丫髻的少女探出头来,见薛家门外被围的水泄不通,顿时面露讶色。
不过她倒是不紧张,对锦衣卫和东厂的人道:“劳烦通禀一声,就说是薛府故交来访。”
“通禀可以,须得验明正身,免得被歹人混进去。”
锦衣卫千户说着,就要上前去掀车帘。
不料,东厂的档头突然伸手将他拦住,冷声道:“若车中是女卷,你这么做岂非唐突了人家?”
“若不亲眼看看,谁知道里面会是什么人?”锦衣卫千户不悦道。
东厂档头朝后一挥手,对番子道:“去通禀一声,就说薛府有客人到访,我等不方便查验对方身份,让薛府来个侍女确认一下。”
番子得令,敲开门对院中的薛元皓说了此事。
我在大明观天象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百发小说网http://www.baifabohui.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