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两眼好像不能视物,正摸索着在找掉落在一旁的竹杖,看样子是个瞎子。
袁为看清是这老者,上前亲自将其扶起,见他没有什么大碍,这才道:“陈老,您双目不能视物,走路也慢些个,撞到人是小事,摔伤了您自己那可就不得了了。”
“老夫惭愧,刚才不小心踢到了门槛上,这才摔了出来,不知刚才撞倒了哪位小友,还请原谅则个。”
被称作陈老的瞎子作揖赔罪道。
“袁司晨,这位老人家是?”
薛瑞颇有些好奇,这阴阳生里面倒是有不少年长者,毕竟干这一行越是年长越吃香,所以阴阳生们年纪普遍要大于天文生,但像陈老这种高龄的还真不多见。
袁为忙介绍道:“陈老可是深谙风水之学,尤擅摸骨算命,他到京城不久,就闯出了偌大名声,被不少豪门大户奉为上宾,今年四月的时候,因楼中缺少教习,焦博士跟监正请示后,就请陈老来谯楼挂个名,帮着教授一下阴阳生,才解了咱们一时之急。”
“原来是陈老,学生薛瑞有礼了。”
听这位是谯楼外聘的教习,薛瑞倒也客气,拱手跟陈瞎子见了礼。
陈瞎子呵呵笑道:“老夫是个瞎子,刚才一时大意,冲撞到了小友,还请不要见怪。”
“学生倒没什么大碍,陈老行动不便,日后还要小心些才是。”
薛瑞也没受伤,自然不会跟一个瞎子计较,便善意提醒了一句。
“小友是第一次来谯楼吧,既然我二人有缘,不如老夫帮你算算前程,以示赔罪,如何?”
陈瞎子见他这么好说话,心中有些过意不去,正好他现在得空,便主动示好道。
“那敢情好,陈老这摸骨算命本事可了不得,先前他老人家给别人算命,少则收三五两,多则几十两,有的人想算还求之不得呢。”
陈瞎子现在算是谯楼的招牌,袁为自然要帮着吹捧一下,也顺带缓解一下二人相撞的尴尬。
两世为人,薛瑞还从来没算过命,正想学习一下算命先生忽悠人的本事,便点头道:“那就有劳陈老帮学生算算流年吧。”
“那小友随老夫来吧。”
陈瞎子手持竹杖,朝西面一间房走去。
“袁司晨,麻烦帮我看着那些世业生,别闯出什么祸事,我去去就来。”
将世业生托付给袁为后,薛瑞就跟着陈瞎子进了房间。
“小友请坐。”
在房间里的水盆中洗净手,陈瞎子摸索到一张几桉后坐下。
待薛瑞坐定,陈瞎子就伸手在薛瑞脸上摸了起来。
将面骨摸了一遍,陈瞎子却没有停手,而是又重新摸了起来,边摸边疑惑道:“奇怪,小友这骨相十分独特,老夫行走江湖数十年,还从没见过这种。”
“我这长相很平常吧,也不见得有多古怪啊?”
薛瑞有点不乐意,虽说他长得不是特别英俊潇洒,可也不见得有什么怪相,怎么陈瞎子却觉得自己独特呢。
“倒不是说小友长相。”
陈瞎子反复摸索了几遍才收回手,面色凝重道:“小友,依老夫观之,你这是早夭之相啊,按老夫推算,你当活不过今年!”
“老先生,你怕不是算错了吧?”
听他咒自己早死,薛瑞立马板起脸。
再过两天就是九月,按陈瞎子这么说,自己岂不是最多只有三个月好活?
“小友先别急。”
陈瞎子面带疑惑,好奇道:“虽说面相如此,可不知小友得了什么机缘,却在不久前化险为夷,延续了寿命,实在奇怪……”
“小子有点听不懂。”
薛瑞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微微有些惊讶,这陈瞎子所指的机缘,该不是自己魂穿过来,原主起死回生的事吧?
要真是这样,这陈瞎子还真有点神了!
当然,这些算命先生最爱故弄玄虚,搞不好他听过自己被打的事,所以才这么吓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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