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瑞倒是不怎么担心,那把总怕担责任,拼了命也要将两人追回来,否则下场会很凄惨。
天文生们焦急等待了半响,高飞终于骑马赶了回来。
“他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刘晋一愣,还以为彭得清父子成功逃跑。
正要上前询问,就见远处几个士卒像拖死狗一样拖着彭家父子,朝城中走来。
见人已经被抓住,薛瑞等人是又惊又喜。
高飞跳下马,目光在众人身上环视一圈,最后落在为首的薛瑞身上,皱眉道:“你刚才说这父子俩是瓦剌细作,可有真凭实据?”
“自然有!”
薛瑞走到城门边上,伸手撕下其中一张海捕文书,递给高飞。
高飞看了一眼,不悦道:“此人是朝中犯官,跟他们长得也不像,你该不会是在故意戏弄我吧?”
“怎么不像?”
薛瑞有些意外,还以为是弄错人了,忙朝拖回来的两人看去。
咋一看,两人还真长的跟海捕文书上画的图像不同。
海捕文书上,是彭得清的画像,不知是画师水平有限还是消极怠工,画的人模样十分粗陋,可以用歪瓜裂枣来形容。
但被薛瑞认为是彭得清的员外,却长得颇有些正派,看着倒像个有些身份的儒士。
薛瑞忙转头问刘晋:“这老头是彭得清吗长得有点不像啊,可千万别弄错了。”
刘晋上前看了几眼,前面那人确实跟彭得清长得有些不一样。
这老员外趁机讨好道:“这位公子,小老儿不认识什么姓彭的,您怕是认错人了,还是放我俩一马吧,若是有什么误会,我这褡裢里有二百两银子,愿送给各位赔罪。”
“谁要你的臭钱!”
仔细端详片刻,刘晋突然伸手去扯员外胡须,微微一用力,对方脸上的长须就被扯了下来。
再伸手摘掉他的幞头,这么一看,刘晋高兴道:“是彭得清没错,只不过精心乔装打扮过,看着跟平日里有很大不同,现在大家肯定都能认出来!”
其他见过彭得清的天文生纷纷上前,都确认这是前监正彭得清。
被刘晋揭穿,彭得清顿时装不下去了,歇斯底里道:“老夫乃是正五品朝廷命官,一时被奸人攀诬,这才被朝廷问罪,尔等快速速放了老夫,老夫要上奏疏自辩!”
旁边的彭英也虚张声势道:“你们又不是三司衙门的公人,凭什么拘押我父子,速速放我离去,若是朝廷问责,你们担待不起!”
“啪!”
见他如此嚣张,薛瑞抬手就是个耳光,直抽的彭英眼冒金星,脑子嗡嗡作响。
也不理会两人叫嚣,薛瑞对高飞拱手道:“这位官爷,此人乃是我钦天监前监正,因攀附王振被追责,我等要押他们回去听候发落,还请官爷行个方便。”
在彭得清叫嚣时,高飞就确认他身份确实是海捕文书上的罪官,这人是他们抓住的,若是交由刑部衙门,那可是大功一件,就算不能升官,赏银肯定是少不了的,这可是送到手的功劳,不要白不要。
薛瑞想要抢功,高飞如何肯给。
“这位公子,此人乃是朝廷通缉要犯,我等将其缉拿,自然该由我等送交刑部处置,就不劳烦诸位了。”高飞挥挥手,就要带人离开。
薛瑞倒也不是非要人不可,只不过刚才高飞就被彭得清收买,要是人被他们抓走,万一再被放走,那可就前功尽弃了,于是道:
“这位官爷,倒不是我等信不过你,只是刚才尔等私收罪官贿赂,差点让他们逃出城去,还是经由我等提醒,你们才侥幸将人抓回来,若是不肯将人交给我,那我只得禀明朝廷,让朝廷治你们个收取奸党贿赂的罪名!”
高飞入行伍多年,经历过不少阵仗,哪能被薛瑞吓到,从先前的对话中,他就隐约猜到这群人的身份,便嗤笑道:“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也敢如此大言不惭,不如你报上名来,让我听听你究竟是哪个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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