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嫁进薛家时,薛瑞祖母李氏就对二儿媳怎么都看不顺眼,要不是婚事是薛瑞祖父定下的,她还真不想认这个儿媳。
自从丈夫过世后,薛瑞祖母没少折腾柳氏,平日里立规矩一站就是小半天,稍有不顺心,动辄就要责骂。
也就这几年,薛元皓做了档房校书,有望补缺官身,再加上大孙子薛琰已成丁,需要占用薛元皓名下的免徭役名额,老太太这才放过了柳氏。
不过,老太太也觉着眼不见心不烦,不但不让柳氏立规矩,就连平日里的晨昏定省都免了,总之将柳氏排除在了家族活动之外,无形将她孤立起来,这让柳氏难受至极。
随着薛瑞大伯考过了童生试,有望再考中秀才后,大伯母赵氏又在妯里面前得瑟起来。
秀才可比天文生待遇好的多,不但能免徭役,还有免田赋的资格,将来还能继续考举人、考进士,可谓是同往仕途的敲门砖。
当年,薛家就是靠着薛瑞祖父考中秀才,接受百姓投田献土,这才一步步发达起来的。
如今薛家名下有几百亩地,若是薛元柏能考中秀才,薛家中兴有望,自然又比薛元皓多了几分重要性,所以老太太对大儿子寄予了最大期望,二儿子这边,自然又冷落了许多。
对妄图以野路子做官的薛元皓,赵氏自然觉得自己丈夫走的才是正道,是以平日没少冷嘲热讽。
薛家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薛瑞早就从母亲那听腻了,此时见爹娘在此事上产生了分歧,便发表了自己意见:“我同意爹的想法。”
“瑞儿,你忘了是谁把咱娘俩赶出来的吗?”
柳氏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儿子竟然也跟她唱反调,顿时气的掉下眼泪。
薛瑞忙解释:“我不是说不让您风风光光的回去,而是说,咱们只针对大伯他们一家发作,千万不要跟老太太置气,毕竟咱们回去的目的可不止这一个。”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
薛元皓跟柳氏都有点好奇。
薛瑞恶狠狠道:“分家!”
“分家?!”
薛元皓和柳氏面色一变,都料到儿子会提出这事。
按理说,薛家两房早就应该分家了,只不过薛瑞祖父前些年突然去世,没来得及给两个儿子分家。
再加上薛元皓名下免徭役的名额被兄长占着,分家后就不能再给他用,是以大伯两口子给老太太一个劲的灌迷魂汤,坚决不让分家。
薛元皓提了几次,可老太太就是故意拖着,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薛家人都知道,大房这边占尽了便宜,平日府上田地庄子收入虽说归了公中,但大伯母赵氏有薛瑞祖母授权,是真正意义上的掌家娘子,这公中的财物还不是大房说了算。
二房这边,除了年节会分点东西,平日都用度都是薛元皓那点俸禄和补贴银,基本没沾到什么光。
为此,柳氏没少跟妯里掰扯。
再加上薛元皓为人老实,又不能真正跟薛瑞祖母翻脸,所以二房日子过的很不顺畅。
按薛瑞所想,以前将就着也就罢了,现在老爹都做了朝廷命官,还不跟大房分家,更待何时?
薛元皓却有些犹豫,道:“我以前也提过这事,可你祖母硬是不松口,咱们总不能强行分家吧?”
“对啊,要分家必须老太太点头,这些年攒下的家当都在她手里攥着呢,要是闹翻了,咱家可什么都捞不着了。”
柳氏也很为难,百善孝为先的年代,想要强行分家,实在太难。
对于说服祖母李氏的难度,薛瑞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不过,既然他敢提出分家,自然有解决办法,便对夫妇二人道:“爹娘,你们放心,我心里已有主意,等过几天成功分了家,咱们就去置个大点的宅子,关起门来过日子,岂不自在?”
柳氏虽然很心动,可还是提醒道:“在京城置宅可不容易,稍大点的都得几百两银子呢,还有,先前你师公借的银子还没还,姓陈的补偿银子说什么也不能动,再说了,有银子还得攒着给你娶媳妇儿呢,哪能乱花钱,到时候,咱先租个宅子住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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