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以后我在钦天监安心当差,官员们的事我再也不参合了。”
薛元皓也深知做错了,对娘俩保证道。
薛瑞想起监中的事,对父亲叹道:“爹,恐怕你不参合也不行了。”
“怎,怎么了?”
柳氏被吓了一跳,还以为又生了什么波折,薛元皓也是满脸紧张之色。
见吓到两人,薛瑞不敢再卖关子,忙讪笑道:“是大好事,今日监官们一致同意,答应推举爹爹升任五官保章正一职,以后您就有官身了!”
“五官保章正?”
薛元皓和柳氏对视一眼,都掩饰不住心中的震惊,满脸的不可置信。
柳氏震惊的是,夫君只是一个天文生,这次能平安出狱,已经是烧了高香。
以前她一直觉得,就算夫君运气再好,补个正九品的五官司历,都算是薛家祖上积德,祖坟冒青烟了。
结果,儿子却说夫君能补正八品的五官保章正,让她真有点不敢相信。
薛元皓却想的不是这个,他着急问道:“让我补保章正一职,你师公是否出了什么事情?”
“看来老爹还真是个实诚人。”
听了父亲问话,薛瑞心中暗想,若是一般人听到这个天大的喜讯,估计高兴的要跳起来,可薛元皓似乎完全不在意,反而第一时间担心起老师的安危,这足以看出他的醇厚品性。
柳氏反应过来,担心道:“对啊,这官职是你师公的,好端端的为啥要让出来,他老人家没事吧?”
“师公倒是没事,最近热痹症也好了很多,无事的时候就在府中陪胡世兄,快活得很,他老人家借着咱们弄出的动静,以告老为由跟监官们做交换,才让监官们同意爹爹补缺保章正一职,我寻思师公是真的想颐养天年了。”薛瑞解释道。
听说胡中无事,夫妇俩都松了口气。
沉默片刻,薛元皓叹气道:“也好,你师公年迈,又有伤病缠身,是该歇歇了。”
“你师公对咱家不薄,日后还须时常照拂着,不能让人家觉得咱们忘恩负义。”柳氏也提醒道。
“这是自然。”
父子俩同时点头,深以为然。
过了片刻,苏苏进屋,询问院中礼物该如何处置。
薛瑞这才好奇道:“娘,那些东西都是谁送的,看起来都很值钱啊?”
说起这个,柳氏十分高兴,说道:“听说你爹出狱,有很多熟人来看望他,我都不知道,你爹人缘这么好。”
“休要胡言,这礼单中的名字,我大半都没听过,哪里是我人缘好?”
薛元皓苦笑道。
薛瑞接过礼单看了一眼,其中有一半是钦天监官生所送,多是些实用之物,比如绸缎布匹吃食等。
还有,英国公府和昨日来的赵家千金赵府也派管家上门拜会,不但送了人参何首乌等名贵药材,还有许多华贵丝绸锦缎,一看就知道是苏州那边刚传到京城的流行样式。
剩下的礼单中,有许多不认识的人家,不过都留下了姓名住址。
看样子,都是听了薛家父子事迹后,才派人送来了礼物。
最让人奇怪的是,有人没送礼物,而是送了一封信过来。
这封信没有留下任何信息,里面只有一张大恒钱庄通兑的银票,面值一百两。
薛瑞看着银票,皱眉道:“送银子却不留姓名,还真是一桩怪事,这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这张银票,应该是左都御史陈镒送来的。”
排除了若干个对象后,薛元皓得出了这个结论。
薛瑞若有所思道:“爹爹先前说的陈御史,应该就是陈镒吧,就是他撺掇您去的英国公府?”
“没错,当日下值后,陈镒派人邀我去太白楼见面,让我去劝英国公张辅上书,说事成之后可以保举我做官,当时我想找你师公商量,可他老人家没有见我,我就自作主张,私下去见了英国公,不知这事怎么的被锦衣卫知道,就将我给抓了。”薛元皓连连摇头,对自己的鲁莽行为深深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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