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刘晋并没有在意,刚才想要嫁祸彭英父子时,他福灵心至想到了这点,一推算,这牙牌还真有可能在何书吏手中。
现在一提,果然如此。
刘晋异想天开,觉得这或许是扳倒彭得清的机会,便乘胜追击,阴阳怪气的对彭英道:“监正大人不在京里,可也不代表就没事情让他们去做,要说无人能指使何书吏,那也说不定,起码这对彭校书不是什么难事。”
彭英是彭得清亲儿子,父子一体,若他有什么差遣,何书吏恐怕不敢不去。
情势一下就微妙起来。
如果是彭得清指使,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事,何书吏三人殒命,他都逃不了罪责。
但如果是彭英指使,性质就更恶劣了。
毕竟,他并不是监官,无权差遣监中吏员做事,而且以他的职责,也没什么公事需派人去外面做。
他指使何书吏在当值时外出,只能是假借父亲权柄去办私事,而以权谋私,乃是官场大忌。
若事发,彭英不但要担责,彭得清也要落个私借牙牌、御下不严、教子无方的罪过,到时候两人都要受罚,可谓一损俱损。
众人不由振奋起来,眼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何书吏有本衙牙牌之事,众人还是第一次听说,他敢在当值时私自外出,牙牌绝对就是他的底气。
说不定,监正真在外传回了什么密令,或者彭英有什么私事指使何书吏去办,这都有可能。
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不知道彭英该如何为他们父子洗脱嫌疑。
彭英心中后悔,早知道就不派何书吏三人去收拾薛瑞了,如今这家伙站在人群里,跟个没事人一样,而他派去的三人却死于非命,他现在非但不能揭穿真相,反而还得极力遮掩,心里憋屈极了。
现在,刘晋又将命案跟他们父子扯上关系,不由让他慌了神。
快速思索了一番,彭英觉得刘晋说辞虽然犀利,但只要自己咬死不说何书吏等人是他指派,现在他们都死干净了,便是死无对证。
再观那薛瑞,站在那一言不发,应该也没证据表明何书吏是受他指示,那想坐实他跟命案有关,那根本是痴人说梦。
深吸一口气,彭英冷笑道:“刘晋你休要满口胡言,我无官无职,如何能指派得动何校书等人,况且,我自己都还闲得发慌呢,能有什么差事要让他们去做,还有,昨日我一直在档房教授尔等学业,离开档房后就直接去了主簿厅,根本没跟何书吏照过面,你胡乱攀扯,其心当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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