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微臣但求一死!还请太后允准!”
与其受刑之后被丢入暗无天日的安宁院,倒不如求个利落!
安宁院,安宁院,身残志毁,何来安宁?!
“你倒有骨气!那....”
钟掌令闻言急道,“太后不可!”
“刘司制一双巧手宫中人人尽知,比起制簪技艺,再无人能出其右,微臣愿献出此前俸禄替她赎刑,还请太后能让她戴罪立功,留她一命吧!”
“微臣相信,刘司制是一时错了主意,才会陷害微臣的!”
钟掌令转而对刘司制低声道,“快同太后讲明你只是一时糊涂,保证此后再也不犯了!”
“快说啊!”
钟掌令语气愈发焦急,刘司制的神色却愈发坦然,“不,微臣是蓄谋已久,借钟掌令近日忙于春耕礼筹备一事,偷换了账册,又收买了茗玉作伪证,就为了陷害钟掌令,想着就算太后不信,也会对钟掌令心存疑虑,钟掌令也就无缘尚宫之位了。”
刘司制一口气说完,苦笑着道,“钟掌令,你说得对,太后何等睿智,又如何会被我这种微末伎俩所蒙蔽,所以,微臣如今认罪,只求太后给臣一个痛快。”
钟掌令还要开口求情,刘司制却对着她道,“钟广珍,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
刘司制用手抹去两颊的泪水,嘴角扯出一个笑容来道,“你出身比我好,一进尚宫局就是八品的典衣,而我不过是个小小的末等女史,像我这样的人,丢出尚宫局,在这宫里一抓就能有一大把来。”
“可我并不觉得自己就低人一等,相反,我努力跟着师父学习制簪手艺,在尚宫局如履薄冰的小心周旋,我每年的考校都是优等,费尽心思的讨各路贵人们的欢心,就这样,我才能坐上这个司制的位子,统领一司。”
“可你呢?自典衣开始,一年之内就升到了掌令,还让众人都对你称赞有加,王尚宫和李尚宫也对你另眼相看,王尚宫更是手把手的带着你,若不是王尚宫出事,这尚宫之位定然是轮不到我头上的。”
“可....为什么?要把这本不属于我的东西放在我的眼前诱惑我,你明白这种痛苦吗?!”
“王尚宫获罪,许夫人又肯帮我美言,这天上的馅饼几乎就要将我砸晕,可...怎么又横空出世一个你!”
“是你!你出身好,又讨得上司欢心,凭什么这好的都轮到你的头上,而我,只能永远跟在别人的身后?!”
“我不服!”
一口气说了这许多,刘司制多年的积怨倾泻而出,只觉心口舒畅不少,就连求死的意志也坚定了许多。
“事已至此,你也不必为我求情,是我猪油蒙了心,起了害你的心思,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钟掌令叹了口气,“难道这世间就只有你苦?旁人就不苦么?”
“刘司制既然言尽于此,我也无话可说,微臣恭请太后圣裁。”
“吾再问你一遍,你现在还愿意为她赎罪么?”
钟掌令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微臣一言既出,绝无反悔。”
“好!”盛少青赞叹道,“刘司制三十大棍可免,那就罚她日日诵经忏悔自己的罪过,革去她所有的职务,重新从女史做起。”
“太后!”刘司制惊呼道,“您这样不若要了我的命!”
让她从女史重新开始做起,这般丢人,还不如死了干净。
钟掌令知道刘司制这是又要钻牛角尖,连忙拉着她谢了恩,奔出了永光殿。
“你拉我作甚!我要去求太后!不如给我一刀来的痛快!”
“你真是蠢钝如猪!骂你是猪都是侮辱了猪!哪有人上赶着求死的!”钟掌令气的口不择言道,“你难道不懂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么?!”
刘司制被这样一激反而冷静下来,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自己这是捡回一条命来,后怕的出了一身冷汗,嘴上仍是不服气道,“如今落得这样一个下场,还不如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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