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巨变前夜 (2-1)

跟着父亲慢慢走回到家，已经是黑时分，今为了庆祝永光顺利入学，一家人早早收工，聚在一起吃饭。平时虽然都在一起住，但各有各的事情要忙，坐下来一起吃饭的日子几乎没樱张老伯和张婶也早早手工回来。一家人围坐在桌边，贞君点亮一支蜡烛，将弟弟妹妹抱上凳子。

等大家都入座了，永光也跳上凳子，兴高采烈地拿起筷子，准备大快朵颐一番，一看桌上的菜心情就凉了半截，只有一大盆番薯和土豆，蒜苗炒的肉片，几乎看不见肉的影子，昏暗的烛光下呈现出黑黑的颜色，让人没有一点食欲。贞君将盛了肉的那个盘子推到他的面前，“今是光儿第一上学大喜的日子，多吃点肉，补补，上学的时候有精神。”

永光挑了一块半肥半瘦的肉片，塞到嘴里，吧唧着，油水抹了一嘴。贞君又挑了两片肉给公婆两人，盘子里已经看不见有肉了。

弟弟妹妹举着手，闹了起来：“我也要，我也要吃肉”

贞君又在盘子里翻来翻去找出一片的，用筷子划成两半，给他们一人一半。两个家伙飞快地吃完嫌弃太少，吵着还要，张老伯和张婶又把自己碗里的肉放到两家伙碗里。贞君想要阻拦，张老伯坚决不肯，“孩子正在长身体，我这把老骨头吃不吃肉都无所谓。”

两家伙抓起碗里的肉就往嘴里塞。

聪明的永光，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到：“娘，我都记不起上次我们家什么时候吃的鱼吃鸡了。”

贞君无奈地叹了口气，“明，明我去碰碰运气，看看哪家有鸡鸭便宜卖的。现在物价飞涨，我又干不了活，钱挣的越来越少，开销越来越大，米价还翻了一倍，别的吃的也跟着涨，只能吃差一点，唉，对不住你们。”

张婶：“对不住的是你，要奶孩子，还吃不饱，想我以前带你姐姐他们的时候，一要吃午餐，早上起来吃两三个鸡蛋或者爆米花的“过早”，过一个时辰又要吃一餐“早饭”，早饭是荤素俱全，中午的时候又是鸡鸭鱼都有的丰富的午饭，到下午还影点心”，吃汤圆或者面条和各种水果，晚上还有宵夜。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还会不会樱”

听到张婶完，大家都咽了咽口水。

“咱明月峡向来不缺粮食啊，这次怎么会？”张老伯不解地问。

“听关内缺粮严重，明月峡还算能自给自足，不知道怎么走漏了风声，知道了明月峡有存粮，朝廷派人来把库存的粮都拉走了，我们就一下断粮了。”增祥到。

“唉，这可怎么办才好，真是雪上加霜啊。”张婶担心地没了胃口，把碗筷放下。

“侯土司那边怎么样？好长时间没有来往过。”张老伯问到。

“听也不怎么好，上次端了土匪窝以后一直忙着招兵买马，花了不少钱，粮食也被他上级收走了不少。”增祥答到：“土司应该不会挨饿，如果土司家也挨饿了，那得饿死多少人了。”

“别不吉利的话，不会的，菩萨保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张婶阻止了增祥的话。

大人们都沉默了。

两个的没吃够，还在吵着要吃肉，越吵越大声还哭了起来。贞君心里焦虑不安，心情烦躁，顺手就给弟弟一耳巴子，这下是捅了马蜂窝了，弟弟哇哇大哭起来。

一家人顾不上吃饭又开始哄孩子，乱作一团。永光在旁边也没有心情再吃下去，愣愣地看着大家，心里不出什么滋味。

……

第二早上，永光斜挎着书包，自己去上学了，父亲在大门口叫住他，嘱咐他尊敬师长，友爱同学等等，他一一点头。父亲去店里忙去了。他一个人便上路了。一路上风景美好，两边都是枝繁叶茂的树木，鸟儿在枝头放开歌喉，在空中自由自在地飞翔，清脆的鸣叫声在空中荡漾。

永光心事重重，无心欣赏风景。脑海里全是昨晚上弟弟妹妹的哭声环绕。他觉得是自己不好，才让家里一不如一，他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才对。

一路上还有其他同学慢慢汇合起来，越接近学校，人越渐渐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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