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不整的莺莺燕燕们,三三两两走下楼梯,在花厅里混成了一排。
赶客人走的功夫,李六娘就想明白了,二小姐既然不肯道明真实身份,想必是怕东家知晓后责怪,便也乐得推作不识,先将银钱落袋为安再议。
都云:姐儿喜俏,老鸨爱钞。
若是不收这银子,岂不是枉担了这骂名。
话说回来,年前回京述职,跟东家等人胡天海地那一场,自己累得腮帮酸麻、死去活来,收他几百两赏银绝对算不上多。
姑娘们下楼后带来满屋的石楠花味儿,熏得鹅黄少女直皱琼鼻。
分号开遍大奉,大名鼎鼎的秦楼,就只有这么些腌臜货色?
真对不起姐夫那张脸!
罢了,罢了,毕竟是姐夫的洞房花烛夜,孬好满足了他,让他今晚别再借酒胡乱折腾“芦花”就好。
李六娘见她一脸不豫,心里直打鼓,莫非我那匹偷偷养了十三年的瘦马之艳名,终究还是传到她耳朵里了?
区区一千两银子,便想磨上我那堪称停机咏絮的乖女儿?
想得美,哪怕你是东家二小姐也不行!
鹅黄少女皱着眉头思量会儿,又是清叱一声:“葫婢!”
虎……饶是行惯秋月春风,李六娘的粉脸还是有点儿胀红。
东家也真是的!
不就是白了些嘛,人家的私秘事,怎么好传得人尽皆知。
她正尴尬着要答应,只见另有一名粉裙女子,以绳子牵着个五花大绑的瘦消青年走了进来。
那青年约摸十七八岁,身穿大红喜服,大红盖头布塞嘴。
更奇的是其肩膀上竟然还趴着只难辨雌雄的芦花鸡。
其面皮白净光洁,剑眉星目,看上去应该极为俊俏。只是额头之上、发际线下鼓起个鸡蛋似的青紫大包,显得有些诡异。
李六娘倒吸口冷气,二小姐这是又要闹哪样?
鹅黄少女眼神示意,牵绳的葫婢一把扯掉青年堵嘴的红盖头布,剑婢则一剑削断了其身上的绳子。
“姐夫,今天是你的大好日子,你将就着选一个吧!”鹅黄少女略含歉意地说道。
不是传说中,惯喜吃杆磨镜的二小姐亲自上阵?
李六娘为宝贝女儿李师诗提着的心一下子放回了肚中。
呵呵~
京都的有钱人就是会玩。
亲姐夫、小姨子的调调耍闹够了,又开始玩起干姐姐干姐夫了?
“姐夫,你随便选一个吧。”鹅黄少女再次催促。
没了绳子捆绑,那“姐夫”的身体反倒摇摇欲坠,对少女的话不但充耳不闻,眼神也渐渐涣散起来。
他的“眼”前,突兀地出现了一盘上青下绿的石磨。
这……这不是原身一头撞死的那盘石磨嘛,它怎么可能会悬浮在空中?
没错,这青年姓梁名岳,也是起点穿越大军中的一员。
一小时前,刚查完高考成绩的他,见自己才考了全省第四,一口气没上来,然后便穿越到了这神诡大陆一个同名青年身上。
正一脸懵逼地整理原身记忆时,便被鹅黄少女,也就是原身的小姨子——顾惜月,带两名侍女,二话不说,以绳子绑入一辆马车便走。
那马车左突右拐,于大街小巷中穿行了至少大半小时,方才来到秦楼。
可这逾吨重的石磨怎么可能也跟了来,并且漂浮在空气中?
这神诡大陆也太诡异了。
梁岳一头雾水着伸手去摸那石磨,以辨真假。
手指刚触到,上面的那片青石磨盘陀螺般飞快转动,点点金星从两片磨盘间隙逸出,迅速组成了一行金光闪闪的大字。
【本始元磨:磨妖魔鬼怪,炼污秽邪煞;还天地清明,证大道长生。】
梁岳面色强装冷静,内心里却狂笑不止。
哈哈哈哈,起点诚不我欺,逢穿果然必有金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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