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五 劫师的力量 (3-1)

“啧啧，本以为可以一口气把你们都干掉。”妖魔般的男人把稀碎的人头残块甩在地上，桀桀的怪笑起来，“来吧，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强一些。让我们来一场真正的决斗吧。”

在他对面，陆羽身上燃起黑烟，然后被他挥掌驱散。刚才那一击威能恐怖，若不是他唤出镇妖塔替他挡了一下，恐怕直接就交待在这了。

镇妖塔在他识海中有规律的开始一涨一缩，仿佛在释放某种律动。这是感应到妖劫的表现。“你不是妖怪，为什么身上会有劫力？”陆羽问道。

作为镇灵观传人，是人是妖还是很好分辨的。

“小子，你连劫师的存在都没听说过，还敢跟我斗？”秦朗再次桀桀怪笑。

劫师？陆羽心中一动，他当然知道什么是劫师，但眼前之人……

“今日便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人类的未来！”秦朗傲然说道，他没有急着立刻诛杀陆羽，而是再度跃至半空，然后就这样悬停在了空中。

场外一片惊呼，众人看的清清楚楚，秦朗的背后居然长出一对带着翼膜的肉翅，就这样持续扇动，居然真的让他浮在了空中。不仅如此，此人的双手青筋暴突黑色的指甲疯涨，身体开始散发出恐怖的气场，如同妖魔临世。

他就这样俯视着陆羽，俯视着在场的所有人。

“都看清楚，好好看清楚，我们劫师的强大。”他抱臂而立，仿佛在接受众人的朝拜。

“啥是劫师啊？”燕丹云一头雾水，她注意到余蒹葭一脸震惊的模样。从雨亲王发难以来，余蒹葭还从未失态，但刚才她明显出现了动摇。

余蒹葭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让自己强行冷静下来。“我刚才讲过，从妖劫乱世以来，人类一直在寻找对抗妖劫的办法，有从崩塌的天柱碎片中寻找力量的，这就是我们柱师。有从古法中寻觅可能的，这就是古法师。

“还有一支提出了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那就是以妖制妖，从妖身上寻找消灭他们自身的力量。”

“就像陆大师役使梦妖那样么？”

“不，这其中有很大差别。我不清楚陆羽是怎么使用梦妖的力量，但更像某种可以学习的术法手段。

“严格说来，这一支最早其实是一种思潮，这些人类先哲确实提出了很多创见，也为其他法师指出了可行的道路，有柱师，有古法师都曾经某种程度上役使或者利用过妖怪。陆羽对梦妖的使用也不脱这个范畴。”

“但仅仅是这样还不够。随着妖怪越来越强，天妖也越来越多。一些简单的役妖手段就不够看了，而以妖制妖的思想中也渐渐诞生了一种极端的流派。”

说着说着，余蒹葭脸上流露出极为复杂，甚至带着点害怕的神情。

“在说明这支流派之前，我先问你。你知道妖怪为什么强大么，尤其是先天妖灵，也就是天妖？”余蒹葭想了想，觉得需要再补充一些关键信息。

“大多数妖怪的肉体都很强大，恢复力惊人，不存在心脏这样的弱点，很难被寻常手段灭杀。先天妖灵我所知不多，但从上次见过的梦妖来看，他们的天赋神通诡异莫名，再厉害的武夫也无从杀起。”对这个问题，燕丹云其实早有思考。

“对，他们很难被灭杀，但这只是表征，真正的原因是因为天妖乃是秉劫而生，本身就是天劫的化身。也就是说，妖怪本质上是一团叫做劫灭之力的力量的具象化。”

“能对抗劫灭之力的只有柱世之力。但天柱崩塌之后，劫的力量已经远远超过柱的力量。”

“于是，有人提出，有没有可能，让人类炼化劫灭之力，以劫灭劫。”

“这可能么？人类炼化劫力？那不就直接化身为妖了么？”燕丹云惊道。

“你很敏锐。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试图掌控劫力的凡人，绝大多数都爆体而亡了，还有一部分生前非常强大的人类，他们变成了一种新的妖怪，比普通妖怪更强的妖怪。

“但终究还是有极小一部分人，他们成功了。他们以人类之身，执掌大劫。传言中，他们身体里寄宿着劫的力量。隐秘，强大，稀少。这就是劫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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