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疯神医，拨浪鼓，行脚商人 (2-2)

“伢儿，你们看到我孙子的拨浪鼓了吗？”

王澈还发现，这群牧童身后，还跟着一个头发乱如鸡窝、衣衫褴褛的瘦老头。

“没有没有……疯老头子别跟着我们啦，你身上比牛屎还臭！”有牧童朝老头身上扔了一块石子。

一个牧童嬉笑道：“疯子，我看到了，掉在上景阳冈的路上！”

疯老头眼中一亮：“伢儿当真？”原地愣了几秒，手指在空中乱点，似乎在辨认方向，之后便朝着上山的路一溜烟狂奔而去……

“哈哈哈，让景阳冈的大虫吃了他！”

“天天跟着我们烦死啦。”

“二春，你会害死疯神医的，你小时候掉进粪坑还是他救了你呢。”

“要你管？”

…………

牧童们一路打闹嬉戏，很快赶着牛羊消失在山道尽头……

看到牧童和疯老头的这一幕，王澈内心很惆怅——他已经分不清这到底是游戏还是现实。

“疯神医，你要去哪里？”

没过多久，再次打破王澈思绪的是一个熟悉的声音，他抬头，看到的是两个老熟人——最开始遇到的那一对猎户父子。

此时的猎户父子浑身是血，互相搀扶，显得非常狼狈。

而之前那个被孩子们戏耍的疯老头，正被他们推搡着挡在路中。

“你不要命了吗？那头大虫已经受惊，正到处乱窜，搞不好已经下山了，碰到你非一口吞了你不可！”

“拨浪鼓……拨浪鼓……”

“拨你妹啊，快回去！”

“要不去三碗不过岗呆着也行，就是不能上山。”

“爹，我们赶紧去衙门找帮手去，别和这疯老头啰嗦了……”

…………

王澈目送着那对猎户父子急匆匆离开，只留下那个疯老头站在路中央，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大虫受惊？

有可能下山？

下山后会不会闯到这里来？

王澈咀嚼着这些信息，无由来地生出一个念头，顿时一股恐惧将他笼罩，遍体生寒。

这种情况不是不可能发生。

很多类似“幻境”的策略闯关游戏，每一个人物，每一句对话，每一个行为，甚至是每一块石头每一棵草的地图细节，都有可能是为主线任务做铺垫。

牧童，疯老头，猎户父子……这些看似和他的主线任务没有任何交集的人物，恐怕不仅仅是为了丰满游戏细节而设定。

更何况——

王澈也渐渐意识到，幻境，绝不是一个简单的游戏空间那么粗糙，它甚至包含深层次的人文道德内涵。

“拨浪鼓……拨浪鼓……”

疯子老头依旧疯疯癫癫，在酒肆门前的山道上来回走着，但没有人在意他。

王澈默默看了一会儿，起身走了过去。

不过他并不是走向疯老头，而是——院中的行脚商人。

“老板，你这里都卖些什么东西？”王澈问道。

“什么东西都有啊，我是卖百货的，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卖不了。”

商人搂着病夫人，笑眯眯回答，上下打量着王澈，忽然又压低声音道，“你们年轻人的玩具也有，鱼皮，松蜡和玉脂熔制，肌肤、骸骨、耳目、齿舌、阴窍无一不具，初折叠如衣物，以气鼓之，则柔软温暖如美人，不比阳谷县春波楼的姑娘差……”

“……”

王澈瞬间感觉这个商人头领不怎么正经，他急忙以示清白，“我只是想买个拨浪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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