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师弟,我师伯和你说起过芸哥母亲的事了?”白沐灵一脸的惊叹。
韩潇摇头说道:“师父从未和我说过。”
白沐灵显然不相信他的话,“师伯若是未说,你怎会猜到?”
韩潇不即回答她的话,只说道:“师姐,咱们再不返回山庄,三师兄说不定等得急了!”
白沐灵见天色已暗,知道回程尚有不少的山路要走,于是与韩潇结伴而行,走向山谷之外。
两人顺着山路而上,白沐灵又问起方才之事。
“灵师姐,既然师父对白家心存芥蒂,三师兄才迟迟不肯向师父说起你们的事,这些定是和师母的早逝有关,师母若不是白家的人,以师父虚怀若谷的胸襟又怎会和白家有如此深的嫌隙?你又何必担心他老人家不能应允你们的事?”韩潇说道。
听得韩潇如此入情入理的分析,白沐灵诧异不已,久久才说道:“确是如此,师父当年收留我时,师伯并不同意纳我入得门墙,韩师弟,你小小年纪怎会这等通于世事。”
韩清林的谋士西宾皆是学问极高、谋略深甚之人,这些人历经过乱世的磨难,早已人情练达、世事洞明,韩潇常与他们在一处读书,听他们讲述人间百态,久而久之,对世间琐事也有了自己独到的见地。
此时听她这样问起,心中却起了警惕,自己卖弄聪明,不懂藏拙,在她面前还好,若是遇到魔教的人,极有可能会被看出自己的家世,丢得性命事小,不能报得父亲的大仇,九泉之下真是无颜得见父母!于是说道:“我哪有通什么世事,都是胡乱猜的,若是碰巧说对一两句,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白沐灵显然是不相信他的话,但也不再相问,只是关心着自己的“大事”,轻轻的说道:“既然你已猜到,我便告诉于你,我师兄的母亲确是白家的人,而且是我的姑母,我和师兄其实是表亲。”
原来三师兄和灵师姐却是表兄妹!怎没听五师兄说起,韩潇微微吃惊。
“这事知道得人极少,二十年前,芸哥刚出生的时候,我姑母难产而死……”白沐灵说道。
听得这话,韩潇心想,原来师母早早便已去世,三师兄真是可怜,我娘虽死得早,可我尚与她相聚七年,三师兄便连母亲的面都未曾见过,心中不禁替端木洪父子二人伤心难过。
“可白家的人却未曾来得终南山吊唁。”白沐灵接着说道。
“这又是为何?”韩潇奇道。
“当时我还未曾出生,师父后来说,白家只与当地的家族通婚,我姑母对师伯一往情深,破了家规,嫁给了师伯,白家便不认姑母是白家的人了。”
“白家和当地家族世代通婚?哪来的这种规矩?自己家的女儿过世,娘家再怎样也该消了气才对,如此不讲血亲之情,又对咱端木家这等失礼,真是贻笑江湖,不知这白家是如何能在湘南小有名气的!”韩潇愤愤说道。
“我听师父说,当年师伯的口气和你是一样呢!我幼时便到了终南山,不知我白家的规矩从何而来,不过白家却是苗裔,并非汉类,也许和那苗裔的习俗有关吧。”
原来灵师姐却是苗乡之人,韩潇心道,我娘亦是极美,难道这湘南苗地多出绝代佳人?
“师伯气白家的人不通情理,不讲宗族礼法与武林之义,遂对白家成见极深。”白沐灵说道。
“既然这样,灵师姐又是如何拜入的端木家?”韩潇不禁问道。
“我问过师父,她只说我尚在襁褓中时,中原武林和魔教起了争端,一场大战,双方死伤惨重,师父说她和我娘的姊妹感情很好,我爹娘当时都死于魔教之手,他们临终时将我托付给了师父,她将我带到终南山来,欲把我抚养成人,收我为徒……”
韩潇抢着说道:“定是我师父不答应!”
白沐灵点头说道:“师伯说应将我送回湘南白家,可师父说我父母双亡,又是从终南山上回去的,到了白家也不会有人疼,便驳回了师伯的意思,硬是将我留了下来。”
韩潇听得这话心中酸楚,原来灵师姐的身世更是凄惨,她便连父母都没见过!那魔教真是可恨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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