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替大公子感到高兴,”宋友德此前一直不肯开口,但是见到曹昂却有心情戏谑。
曹昂饶有兴致道:“我又有什么可高兴的事?”
“大公子抓住宋某这等匪首,立下大功,难道不值得高兴?哦对了,大公子立功太多,这等小事也不会在意的。”
“你好像很轻松啊,”曹昂见对方胸有成竹的样子,更加深了自己的判断。
他云澹风轻道:“跟你打听个人,王旦你认识么?
就是卞家的家臣,听说欠了你们赌坊不少钱。”
“没听说过,”宋友德摇了摇头道:“欠赌坊钱的人多了,我作为掌柜,哪能都记得?”
曹昂微笑道:“听方才审讯你手下之人说,你们想要控制某人,便诱其到赌坊来赌钱,到时你们会用各种骗术,骗光其所有的钱。
然后对方便任由你摆布,无论妻子儿女,还是家产田地,尽数落于你等之手,可有此事?”
“天底下的赌坊都是这般行事,并非宋某一家,怪只怪那些人即想要发歪财,赌技又不精。若是他们抵御住诱惑,坚决不进赌坊门,宋某也不会强行把人绑来。”
“是这个道理,”曹昂叹了口气。
满宠以及衙役们看了不由心中好笑。
这大公子前来审桉,怎么跟匪首倒唠起家常来了。
而且还认可匪首的话语,如此能审出个什么?
这时候曹昂站起身,凝视着宋友德道:“你随便装傻充愣,本公子可以给你捋捋。
那王旦是卞秉家臣,所以他做任何事,都会被怀疑是受卞秉指使。
而卞秉乃我曹氏二公子亲娘舅,卞秉要做出谋害本公子举动,都会被人往夺嫡上想。
所以某位别有用心之人,便设计引诱王旦入局,让王旦远赴宛城见贾诩,诈称奉卞秉之命除掉我,以助曹二公子就任世子之位。”
宋友德抬头看着曹昂,脸色如常的道:“公子所说,在下虽然听不懂,但是却依然忍不住要问一句,在下既与大公子无冤无仇,又与二公子素不相识,费这些心机做什么?
曹氏是大公子即位,还是二公子登基,关我屁事?”
“你着相了,”曹昂微微笑了笑道:“当初我的确一直在困惑,贾诩要杀我的动机是什么?那背后谋划之人的目的又是什么,我百思不得其解。
可是今日,你宋友德孤注一掷,不惜与衙役在街头大打出手,我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你根本不是要助哪位公子,你只不过是要挑起曹氏内乱,以策应袁术谋逆。
所以,你根本就是袁术派在许都的内线,是不是?”
此时曹昂已经很肯定了,那让贾诩设下宛城之局谋害他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是卞秉。
或者说,那只是对方用王旦设立的第一层马甲。
假如这层马甲不被戳破,他曹昂一定已经死了,对曹氏自然是沉重的打击。
假如这层马甲被戳破了,便把祸水引向卞秉,成功引起曹氏内乱,也能对曹氏造成内耗。
宋友德平静的看着曹昂道:“大公子,在下已经落入到你手里,是杀是剐皆在你一念之间,你何必费尽心机,还给在下按上一个袁术内线的头衔?”
“好,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曹昂气的笑了,指着宋友德道:“当初你为何不惜带人冲出赌坊,大打出手,想来就是为了掩饰你在赌坊所藏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本公子这就率人前去把那小小赌坊挖地三尺,看看你那里到底藏了什么,以至于你不惜用命去守护。”
正在这时,有个年老的衙役匆匆进来,满脸惊慌的对满宠拱手道:“见过府君。”
满宠对曹昂介绍道:“这位老钱乃我县衙最有经验的捕头,此前下官吩咐他带人前去搜查宋史赌坊。
老钱,有什么发现,直接禀报大公子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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