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钱氏柜坊 (3-2)

听到张华的话后，掌柜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原来问题出现在自己这边，看来，应该是库房的伙计不老实了。

“抱歉、抱歉…”掌柜的脸上有些羞红，连忙躬身道歉道：“实在是抱歉，这是在下的疏忽，在下马上给您补上，还望张捕快海涵。”

“补上，呵呵！”

张华轻蔑一笑，俯下身子轻声问道：“这缺少的钱你是能补上，但是，不知道这丢掉的名声，你们打算怎么补？”

名声！

掌柜听到这两字后身子一震、脸色更是大变，开钱庄的最重要是什么，当然是信誉、也是名声，名声毁了，钱庄也离关门不远了。

“张大人，在下愿意给大人做出赔偿。”这下子连称呼都变了，掌柜一脸苦涩道，“还请张大人报个数，能做到的在下绝不推迟。”

由不得掌柜不服软，如果是其他人还好说，直接说对方捣乱、让伙计轰出去便是了，可面对捕快，不说敢不敢，就是敢也打不过啊！

见掌柜这般模样，张华没有开口报价，而是一脸温和道：“掌柜的，先别这么说，来、张某先和你一起看看这些铜钱，免得你以为张某实在诓你。”

拉着掌柜道竹筐边，张华又一脸怪笑道：“啧啧！！说实话，我今天也算是长见识了，你说，要是只有几串铜钱里少一两枚，我也就认了，全当给抽水了。

可是你们做的也太绝了吧！每一贯都给我少上一两枚，有你们这样欺负老实人的吗？”

看着掌柜脸色越发难看，张华语气便越发狠厉道：“如果你们真想抽水可以直说，张某不是不讲规矩之人，就是你们这规矩太乱了点。

而且，这钱还不是张某私人的，要是张某将钱给了朋友，那张某可就和你们一样，把信誉都给弄没了。”

听到张华这么说，掌柜脸色更难看了，他这会也听明白了。

自己这边的信誉，对方的信誉，这是要双倍赔偿啊！而赔偿基数就不用说了，这筐里有多少就是多少。

对此，掌柜只能咽下苦水道：“大人，在下明白了，在下愿双倍赔偿损失，还请大人高抬贵手。”

一听到双倍赔偿，张华刚才还紧绷的脸顿时就松下了，沉咛片刻后，点了点头，道：“那行吧，就当给掌柜你一个面子，这事便这样吧。”

“哎～多谢张大人，在下这就去准备。”见张华应下后，掌柜终于松口了气，虽然需要赔偿，但好歹把名声保住了。

“等等。”

见掌柜直接回头往里走，张华又叫做他，然后，在对方不解中，指着竹筐道：

“掌柜，刚才说了，张某不是来打秋风的，这些铜钱还是当面称算一下吧！一来，好证明张某并非妄言之人，再者，掌柜你也好和东家交待，对不？”

“这…那还请大人见谅。”掌柜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其实张华刚才那么一说，他就知道是库房的伙计坏事。

但规矩如此，既然有问题，这钱还是当面点清一下为好，不但可以避免事后双方互相抵赖，也能如张华所说，给身后东家一个交待。

接下来就简单了，先安排个伙计到外面拦住客人，然后当面称重、抽查数目。

没过多久，掌柜终于知道张华为何这么生气了，连续抽查了几串铜钱，就没有一串是满额的，都差了一到三枚铜钱，这…确实有点欺负老实人了。

同时，掌柜看了眼下张华的双手，心中想着，自己是不是也应该找个常年抓药的伙计，这样一来也能防止库房铜钱流失…

过了一会，见掌柜那边检查的差不多了，张华放下手中茶碗，起身到柜台旁，说道：“掌柜的，钱，我还是要换的，这筐就算了，你给我重新拿五十贯的铜钱就行，不然，我可没法对朋友交代。”

“明白，大人您稍等，在下这就给您安排。”对此，掌柜自然不敢多说什么。

五十一贯铜钱，一百两白银，不大一会的功夫，掌柜便准备好送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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