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蒙着牛皮的‘艨艟’固然可以防火,但船内的军士也难以出船迎敌,想来颇有些鸡肋啊!”
“云长有所不知,这艨艟无比坚固、四周开着弩窗、矛穴,敌不得近,若在上游放下数艘艨艟,借水势猛撞敌船,其势难挡也。”
“啧……有理、有理!多谢子明解惑矣。”
……
“张将军,按这行酒令来说,应是你输了。”
“俺怎么又输了,既然如此,俺喝酒便是,你们这些人玩的这‘行酒令’倒是有趣,这是如何想出来的?”
“不过是在没有歌舞助兴的时候,好借这行酒令以用来取乐,也算不得什么。”
……
“我主每每想起当今天子困于那奸贼曹操之手都不由垂泪,可恨袁本初新败,当今的天下还有何人能够讨贼啊!”
“多行不义必自毙,宪和与皇叔都莫要太过担忧了。”
……
“啪!”
屋内突然传来一声清脆,众人皆沉默向声音发出的地方望去,只见刘备两手空举在半空,地上的一个酒盅已经摔得粉碎。
“这酒有些过于柔和,洒出去入手滑腻,皇叔一时手滑也是情理之中。”鲁肃见状连忙开口笑着打圆场,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继续追问,只当这是酒宴上的一个插曲。
在众人又各自结伴敬酒时,张飞瞪着眼睛向身旁的鲁肃问道:“子敬啊,这酒如此之烈,俺完全没喝出柔腻之感啊。”
鲁肃也不搭话,笑着说道:“益德莫不是想赖账?之前的酒还未喝呢!”
“俺哪里是赖账之人!”张飞一听就急了,也不再追问前事,端起酒盅满饮之后,爽朗一笑:“俺可学会了这行酒令该如何玩,子敬可要小心了!”
鲁肃不着痕迹地朝孙权和刘备的方向瞥了一眼,见孙权表情无异,也放下心来。
……
“皇叔这是怎么了?”孙权关切地问道。
刘备的内心乱作一团,在不久之前他与曹操交谈时,曹操认为天下英雄只有他二人;在与孙权宴饮时,孙权更加直白,竟然说天下仁君只会是他二人!
刘备定了定心绪,勉强笑道:“吴主莫要寻刘备开心,备始终居无定所,如今更是被追杀得四处流离,这仁君备可是万万不敢当的。”
孙权摇头轻笑:“皇叔不愿承认,我也不强迫皇叔。”随后收起笑容,正色道:“但是皇叔若是想要在荆州一展自身才华,却是有些困难。”
“当然,若皇叔想的是投奔宗亲,依附其下‘助’其兴汉,权可以断定,绝无这种可能,毕竟这二人都不想扶汉,皇叔也是知晓的。”
“为何?”
孙权满脸写着不信:“皇叔不知?”
沉默片刻之后,刘备尴尬地问道:“备所问的是,为何备到了荆州会难有作为。”
“因为刘表并不信任皇叔啊,正因如此,且不说刘表并没有扶汉或者争霸的想法,就算刘表志向再远大,也与皇叔无关。”孙权晃着手中酒盅轻声说道,他见刘备没有回应,又说道:
“若刘表真心看重皇叔,为何不早派人来迎?他总不会不知道皇叔被曹操追击、不会不清楚皇叔并无歇脚之处吧!”
刘备本想为刘表辩解几句,但话到嘴边却难出口,他当然知道这些,他也看出孙权对刘表了解颇深,于是也没有辩解的打算,他的话骗不过孙权,也不想拿来再骗自己了。
孙权忽然兴起,笑道:“皇叔可敢与我赌一赌?”
刘备疑惑地望着孙权:“吴主若看上备何物,备这就献出,何必要赌?”
孙权摆手道:“我从来不夺人所爱,再说,只是消遣娱乐之用,皇叔就说赌不赌吧!”
刘备心想自己确实没有什么贵重事物能被孙权看上,于是也不再犹豫,笑道:“吴主有此怡情,备自当奉陪,只是不知赌些什么?”
孙权狡黠一笑:“就赌皇叔到了荆州之后,会被刘表安置在哪一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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