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古老 (2-1)

一阵窸窸窣窣的微弱声音在空穴中被放大，那个声音在慢慢靠近。

梅林克心中一凛，要是在这里被围住，就算是自己，逃离这里恐怕也有些困难，鬼知道这里到底有多少星之彩！

梅林克不认为可以凭自己一己之力毁掉整个早已发育完成的星之彩巢穴，他想的是找到最为核心的地方，然后让月神出手，想必月神不会拒绝这么大一片属地，毕竟祂连赫古纳斯山那样一块小地方都不放过。

“走！”

没有犹豫，梅林克低声道，随即钻入了其中一个洞道。

安特也没有多说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被那些怪异生物逮到，这里虽然有很多路，但最后应该会汇聚到同一个地方，只是花费的时间可能有些不同。

两人均为超凡者，在刻意隐藏自己的气息之后，后边渐渐没了声响，看样子是没有发现他们。

这洞窟中的星之彩似乎更强一些，灵智似乎也更高，外边那些寄居在枯木之中的更像是无意识活动的群体。

梅林克暗自思索着，或许在这里动用旧印并非一个明智的选择，虽然它们会厌恶弗坦的力量，但这不意味着自己就可以在他们巢穴中随意行走了。

两人沉默不语，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虽然星之彩似乎并没有听觉系统，他们靠的是感知，所有的有机生命体在他们眼中都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越往前走，洞窟的道路渐渐变得宽阔和平坦起来，并没有硌脚的石子散落在路中间，而两边似乎还有些凿刻的痕迹。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这绝非一个天然形成的洞窟，早在不知道多少年前，这里就生存着一些未知的生物，看起来他们和人一样会使用工具，而现在被一群来自星空的生物鸠占鹊巢。

两人感到毛骨悚然，他们翻遍了整个阿卡姆的历史，从来没有看到有人记载这里还有一个这样的洞窟，即便是在星之彩没有降临的时候，也从来没有人关注过在谷地悬崖上有这样一个未知之地。

但这石壁上的痕迹显然是由某种工具产生的，并且看起来年代久远，充满了粗犷和野蛮的气息，似乎在亿万年前，人类尚未诞生之时，便有某种古老的生物先人类一步打造了这个错综复杂的山中迷宫。

梅林克感觉到自己正在闯入那尘封在历史中的古老遗迹，此次的收获可能并不止星之彩那么简单。

提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洞窟中显得尤为拥挤，在幽静深邃的洞道中，冷气在蔓延，即便成为了超凡者，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仍然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了两人的心底。

他们要面对的不是来自星空的生物，而是那段不为人知的原始岁月。

星之彩为什么会选择阿卡姆？又为什么占领了这个无人知晓的洞窟？

很多事情绝非偶然，一切似乎都在依循着某种既定的轨迹发展，人类渺小的力量并不足以改变历史的车轮，接受只是被迫的无奈之举，逃避也成为了自我安慰的绝佳良药。

沉默地向前，梅林克看到了前边的光亮，那种怪异的色彩变得更加明亮和刺眼，如同水草一般向上飘动着，如同万千被误会包裹的发丝，在沉入湖底时无意识地舞动。

更多的星之彩在孕育，即便此处的生机已经完全断绝，即便这里甚至不能诞生一个发育完全的成年个体，依旧有无穷无尽地星之彩在没有目的地孕育着。

到处都是，如同光污染一般，再看一眼就会神经错乱，会直接与星空之上那位伟大的存在链接，在无尽的岁月中不停地啃噬自己，直到完全退化为一个丧失自我认知的疯子。

没有任何形容词能够形容那样的场景，如同烂肉上的蛆一样扭动着缠绕在一起，无意识地创造和繁殖，令人作呕的味道让他们更加兴奋，空腔内充满了杂乱无章的声音，他们甚至无视了梅林克和安特两个活生生的人。

“真是让人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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