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献祭 (2-1)

兰迪对此事也是很上心，让梅林克先回到东区看着弗坦教的动静，而他会召集人去排查那些弗坦神的石像。

梅林克没有去找分发食物的队伍，而是直接会到了教堂，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由于是礼拜日的缘故，教堂人不少，神父在和人交谈着，神色慈祥。

注意到梅林克回来了，神父匆匆结束了话题，朝着梅林克走来。

“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神父有些疑惑。

“和他们分开走了。”梅林克又将自己在那个女人屋子里发现弗坦石像的事情说了一遍。

“他们的动作比我想象地更快，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神父喃喃道，随即看向梅林克，目光有些肃穆。

“你信仰弗坦神吗？”

为什么要问我信不信仰弗坦神？而且弗坦教教徒也会直呼弗坦这个名字吗？

柔和的月光穿过教堂的穹顶，平添朦胧，如梦似幻，梅林克觉得什么地方有些不对，但看着神父严肃的表情，他竟然鬼使神差地摇了摇头。

我测！

这可是弗坦教的主教！我怕不是失心疯了！

但预料中的愤怒并没有出现在神父脸上，反倒是一抹微笑缓缓出现。

“我就知道，我看过太多弗坦教的信徒了，他们没一个像你一样的，我指的是……灵魂。”神父顿了顿，看着梅林克有些惊讶的表情，继续道，

“接下来会发生一场灾难，你想要阻止惨剧的发生吗？”

啊？自己眼前真的是一个弗坦教的主教？什么时候弗坦教的人也这么好心了？

似乎是看出了梅林克的疑惑，神父微微一笑，解释道：

“我当了太久神父，也太久没有和弗坦教接触。这听起来有些荒谬，但事实就是如此，人是很容易被影响和改变的。二十年的时间，我好像，真的变成了一个乐善好施的神父。”

“你是在……赎罪？”

梅林克斟酌了一下词汇，小心问道。

“赎罪？不是。”神父摆了摆头，“罪就是罪，是赎不回来的。我的罪行自然会受到审判，但这不妨碍我现在做点好事。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是一个狂热分子，也不是一个理中客。”

“二十年很长，长到我也改变了一些想法。弗坦教真的是为了弗坦神而存在的吗？更像是一群人依靠信仰来满足自己的欲望罢了。”

“没有人能够做到纯粹的善或者恶，或许人本身就是矛盾的，善和恶可以并行不悖的存在于同一个人心中。”

“你能理解吗？”

说实话梅林克并没有很理解，但看着神父神情不似作伪，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看起来你并没有理解，但是无所谓，我很快就要死了。还是说说马上要发生的事情吧！”

神父笑着摇了摇头，随后手掌一翻，一股超凡之力如波纹一般蔓延出去，隔绝了两人的声音。

“今天我收到了消息，弗坦教要对东区的贫民窟下手了，那些发到居民手里的石像就是一个个节点，遍布整个贫民窟。”

“在弗坦教的操纵下，所有的节点会成为召唤弗坦的法阵，以献祭整个贫民窟居民灵魂的代价，召唤弗坦的投影，这是他们对世界宣告弗坦教回来的一个见面礼。”

神父的声音很平静，脸上古井无波，更遑论什么眼神变化。

倒是梅林克吃了一惊，心中越发不安，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询问道：

“但是我听说是在不久后行动？”

闻言神父神色变得有些奇异，“弗坦教可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也不会做什么好事，你所看到的，不过是一些鱼饵和调味料罢了。”

梅林克沉默不语，原来那些人只是棋子罢了，弗坦教远比想象中更加狡猾和难缠。

“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梅林克的声音有些嘶哑，自己的一切打算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变得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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