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诡秘之诗 (2-1)

铁佛寒脑筋一转，一下子便知晓蔡鞗要学针法的深意：

老爹被贬，朝中无势，身份低微；深爱的意中人莲柔帝姬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要挽回颓势，争得在朝中的地位，要得到意中人的青睐，双手抱得美人归，那就必须获得一个转机，牢牢抓住机遇，化腐朽为神奇，正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而蔡鞗倘若学得飞经走气的针法，进宫为官家治疗隐疾，这便就是一个大大的转机，一来可以重拾恩宠，二来更有机会亲近心中挚爱的人儿。

这是一举两得，一箭双雕的双赢美事！

从铁佛寒的神情来看，蔡鞗也意识到铁佛寒已经醒悟到了自己的用心，于是心里担忧道：

铁大哥会传我针法吗？他现在与莲柔帝姬的关系云遮雾嶂，可是看得出来莲柔帝姬对他是大有好感的？

正在蔡鞗惶惑不安、暗自揣度时，铁佛寒却爽快的说道：

“好，佛寒就将此针法传予蔡大人，佛寒进宫颇为不便，而蔡大人就身在朝中，为官家治病轻车熟路，真是再好不过的人选。”

蔡鞗一听铁佛寒答应传他针法，立即喜形于色，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三人正说话时，门外店铺却传来了吵闹之声。

只听得王槐礼老伯大声吼道：“疯老汉，快走开，别耽搁老朽做手艺活！”

一个苍老嘶哑、含糊不清的声音嚷道：“吾癫…吾痴、吾一锑一卷…吾不知何人是鬼、吾不知何处是葬身之地……”

接着便传来一阵大笑，笑过之后又是一阵嚎哭，其笑声悲凉沧桑，其哭声凄苦幽怨：

“尔等笑吾太疯癫，吾笑尔等看不穿…看不穿啊！”

铁佛寒三人从内屋走出来，来到了补锅铺的门外。

但见一个髪发雪白、满脸污垢、破衣烂衫的老人正高举着一个破锑摇晃着，两脚不停的蹦跶，张嘴嚎叫着，一副歇斯底里的疯癫模样。

疯老人蹦着、嚷着，反手从背在身后的一个破布包裹里掏出一根两尺多长的牛腿骨，高举过头，左一划拉，右一挥舞，大声道：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汴州东京万阴兵快快听令！”

疯老人不停的舞动着手臂粗的牛腿骨头，龇牙咧嘴，面相恐怖的嘶声吼着，嘴角喷出了白沫。

铁佛寒见疯老人单衣薄衫，冻得脸色青紫，便急忙返身进屋，取出一件旧棉袄，披在了疯老人的身上。

棉袄在身，疯老人歪头瞥了铁佛寒一眼，继续吼道：

“天地显灵、厉鬼现形、神将下凡、速显神通，急急如律令！”

王老伯放下手里的补锅活计，进到屋里捧出了几个大白面馒头，递给了疯老人。

推开王老伯的手，疯老人声音低了下来，摇头道：

“君子不吃…嗟来之食，吾、吾的胸中自有万阴兵！”

王老伯绕到疯老人身后，将几个白面馒头塞进了他背后的破布包裹里，随后默默的回到摊子前，接着干起了补锅的活计。

这时，蔡鞗走上前去，温声说道：

“靳伯，靳先生，我是鞗儿，五伢子蔡鞗，偷喝你琼腴酒的蔡家老五，你老还认得我吗？”

铁佛寒、王老伯和施恕生都是一惊！原来蔡鞗认识这位疯老人。

疯老人睁大一双混浊的眼睛，一掌推开蔡鞗，却扭身对铁佛寒说道：

“你、你是太上老君吗？你是…天地之父母，阴阳之主宰，万神之帝君吗？”

铁佛寒没有退却，而是挺立着身子，静静的看着疯老人。

蔡鞗无奈的摇着头，退回身子，对铁佛寒等人说道：

“他叫靳炎，早先是我家府上的一个老学究，专门教授蔡家子弟的学问，十多年前离奇失踪，自此渺无音讯，未曾想家父被贬离京后，在这短短的几天时间里，他竟突然现身汴州东京？”

原来这位疯老人是北宋四朝宰相蔡京府上的教书先生。

蔡鞗接着说道：“我已经在东京城中见过他几次，可他已经不认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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