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正笑道:“俞兄,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俞波趋近床前,握住袁正的手,笑道:“那还用说?肯定是无恙。我早就知道你小子精灵得很,一定能从番教手中逃脱,如今看来,果不其然啊!”
袁正笑道:“俞哥,你这样说可就不地道了,凭咱哥俩这样的交情,你应当每日每夜地为我担心、涕泣,然后想尽一切办法,前往关外拯救我出火窟来,怎么能‘早就知道你一定能从番教手中逃脱’这一句话就打发了?我可是一直在他们的地牢里盼着你来。”
俞波笑了笑,轻轻拍了一下袁正的脑袋,手掌反被震得有些发麻,说道:“我跟你小子有什么交情?想让我赔几滴眼泪给你,你别做梦了。看在你叫我声哥的份上,你从那边逃回来,我就送你一个笑脸。哈哈哈!”
袁正苦着脸道:“你别送我笑脸了,我这刚从虎窟出来,又入了狼窝,有什么可喜的?你还是赔我几滴眼泪来得实在。”见纪和脸色有异,忽觉得自己似乎说错话了,连忙道:“对不起,纪师父,这里不是狼窝,李清泉住处才是狼窝。”
纪和叹道:“袁正,你说得没错,我堂堂天都派确实都快成了狼窝了,然而我却无能为力。”
袁正忽然严色道:“你不是无能为力,你是不敢为力,你怕同门相残,导致你天都派从此没落。其实你没必要顾忌这么多,该管的你还是要管,否则就像你所说的,天都派早晚会毁在他李清泉手里。”
纪和淡然一笑,道:“你说得对,我或许可以一试。”
俞波道:“袁正,你有所不知,我师父仅收了我和富通两个徒弟,在本派里势单力薄,就算与他们动起手来,也是败多胜少,所以师父一直在研究这七十二幅石壁图,既能上慰历代祖师,又能授于我和富通师弟,使我们师兄弟能够带领天都派更上一个台阶。”
袁正再次听及七十二幅石壁图,心里不禁好奇,笑道:“这些石壁图究竟有何难?竟让纪师父研究了这么多年,仍无半点进展。”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于是朝四周石壁图画一幅一幅地看过去。
本来这也是天都派的不传之秘,但因这些石壁图太过艰难,本派数百年来,无人练成,纪和料想即使袁正看了,也是不可能练成的,也就不便阻拦,只是轻轻地说:“本派创派老祖师不知从何处得来这七十二幅石壁图,上面虽有说明每幅图之练法,但对于从哪一幅图练起,却没有只言片语的说明。老祖师心思敏锐,才识过人,也只练对了三十三幅画。后来分发给门人修练,因每个人的阅历、学识又大不相同,从中获益自然也是有深有浅,却没有一人能超越老祖师。这七十二幅石壁图修练之难就难在不知其修练次序,不知从何处下手,且每个人只有一次机会,一旦练功次序有误,再想更改修练顺序重新修练,就再也无效了。因此本派师徒相传,其它武功都可以尽传,唯独这七十二幅内功图是不传的,凭徒弟自阅自练,因为连师父都觉得自己练法有误,怎能轻易授于徒弟?”
袁正边听边看,心想若按单幅图来修习,甚是容易,只是哪一幅为先,哪一幅为后,果然并无明指,若要鉴别先后,却是颇费踌躇,只听俞波道:“由于这套功法,一经修练,进境极快,我也就不急于修习,因此至今一图未习,只等师父研究出它的次序之后,再来修习。”
袁正道:“你为什么不先将纪师父那三十九幅图学到手?”
俞波道:“我师父也并非从第一幅图起练,而是从中间某一幅练起,中间次序连续练对了三十九幅,到第四十幅时,却是练错了。我若现在就随他修练,这辈子的成就,最多也只能练成三十九幅图。当年我师父若不是存着这番心思,恐怕也只能像太师父那样,最终只能练成三十三幅,哪会有后来的突破?”
袁正道:“像你师父这样的成就,已经相当难得了,你可不要不知足啊!”
纪和道:“你别怪俞波,他是按我的意思去做的。我们不能像历代弟子一样,只满足于开派老祖师传下的三十三图次序,而不思进取。我希望自我以后,本派弟子一代能比一代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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