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雪默不作声,坚定地往前走。梁伊道:“雪儿,你只要向父亲认个错,就可以留在家里。”南宫雪依然不应,一意前行。一路上,任凭南宫胜的冷嘲热讽,梁伊的殷勤相劝,南宫雪始终没有一丝一毫的意动,直到走出正殿,即将离开番教总坛之时,方才转过身来,道:“你们既然容不下袁正,多说也是无益。女儿此番离去,或许此生不再相见,唯请您二老多保重身体,生养之恩容我来生再报。女儿负人在身,不便行礼,就此告辞!”说罢,转身而去。
梁伊此时已泪流满面,柔声道:“雪儿啊!你如此背负一人上路,多有不便,让我叫一架马车来,送你们一程,好不好?”话声刚落,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已不是我们番教之人,我们的马车自己尚且不敷使用,岂能供外人使用?”这话自然是南宫胜所说。
南宫雪脚步顿了一顿,头也不回地望着远方,毅然决然地迈着坚定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她死死地忍住不哭,可那不争气的眼睛,偏要流下泪来,一路滴着,渐渐远去。梁伊面如死灰,慢慢地萎顿在地。南宫胜也不去管她,重回地宫禁室闭关练功。
南宫雪背负着袁正,走了一段路,放下袁正,察看伤势,发现他的身上除了手筋脚筋为利刃所断之外,便是那被洞穿的琵琶骨属于重创,此外一切安好。她在附近寻了一些药草,含在嘴里咬碎后,敷在袁正的几处伤口上,又脱下身上的一件外衣,撕成几大片,逐一裹在袁正的创口上,不使药草掉落。
她四顾茫茫天地,也不知该去往何处,只是背起袁正朝着中原的方向行着,只管远离番国这个伤心之地。她一路走着走着,不知走了多少时候,但见红日升到中心,知时已晌午,忽然想到那个圆方和尚,与袁正友善,又想到袁正以前在来番教之前,一直住在慈胜寺,想必和该寺有些渊源。于是,她打定主意,送袁正去往慈胜寺,寻求帮助。
她虽然身负一人步行,但因内功深厚,走了大半日,也不觉得疲累,只是久未进食,免不得饥肠辘辘。此次仓促出走,身上未带分文,且连干粮水袋也不曾带走,眼下唯有厚着脸皮,向路人乞讨一二。但此刻身在茫茫草原之上,四面一望,俱无边际,连乞讨也是无从乞讨。正在打算强忍前行之际,忽然发现身后极目之处,似乎有许多人马,朝着这个方向走来。
她背负着袁正,缓缓前行,不过多久,就被那队人马赶了上来。这队人马声势甚是浩大,由数十个牧民,驱赶着数百上千只马牛羊。牧民驱畜过后,随后赶上来的是一阵马队,马上之人俱是一身劲装,簇拥着一男一女二人。那男的年约三十,长得方面大耳,身子肥大,穿着宽大锦袍,身上背着一个大算盘;女的年纪未及二十,长得眉清目秀,穿着一身红色劲装,腰悬一口单刀,项挂一册账本。二人之后,紧随着十多名身穿白色长衫,背负长剑之人,其后又是十多名身穿黄色长衫之人,再后尚有数十名服色各异,武器不同之人。
这些人见到南宫雪一个弱女子,背着一人,行走在暴阳之下,容颜憔悴,嘴唇干裂,但依然秀丽绝伦,不待南宫雪出言相求,便有一名背负长剑的白衫剑客下马走上前,问道:“在下冒昧动问一句,姑娘此行去往何处,不知是否需要帮助?”南宫雪朝他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洁白齐整的牙齿,更加美丽动人,柔声道:“多谢大哥了,如果可以的话,请见赐两个馒头和一袋水,小妹便永感大德了。”
那白衫剑客脸上一红,笑道:“这点小事何足称谢?”说着从身上一个皮制水袋,又取了一袋食物,一并递了过去,道:“馒头倒是没有,些许牛肉干还请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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