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入见大单于 (2-1)

南宫雪忽然停止哭泣，一把推开袁正，柔声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袁正作色道：“自然是真的，你如若不信，我们即刻下车回去，看谁能挡得住我？”说着，欲挈南宫雪一同下车。南宫雪急忙反手揪住袁正，道：“我信！我信！”袁正内力弱于她，反而被她按住，继续道：“你说，我不嫁给颉特，我应当嫁给谁呢？”话中之意，不言而喻。但袁正心里极是矛盾，此番前去王庭，危险重重，九死一生，自己怎能再拖累于她。若是即刻带着她远走中原，自是不难，但势必连累到南宫胜，自己是决不会做出这种无情无义之事。

南宫雪见他许久不答，偏又不肯甘心，又轻声问一句，道：“难道你不喜欢我吗？”袁正只是摇头，支支吾吾道：“我……我不能这么自私，不能拖累到南宫教主。”

南宫雪心头一震，不禁对袁正更加敬服，心想亏他想得深远，自己竟没考虑到父母兄长，当下点点头，凄然笑道：“你说得很对，我不能这么自私。”

马车一路前行，两人不复相谈。行驶半日时光，随着马夫“吁”的一声长叫，马车渐渐停下。稳当之后，只见马夫掀开车帘叫道：“王庭已到，请二位下来！”话声未落，又见颉特如风而至，轻轻一推车夫，车夫识趣自去，复将手伸向南宫雪，殷勤地笑道：“雪儿，牵住我手，慢慢下来！”

南宫雪淡然一笑，道：“大是大非之前，你无法替我分担;这种小事，就不劳烦你了。”说得颉特面红耳赤。南宫雪避开了他，从他身边下车。颉特神色黯然，垂手而立，心想此次真是伤她太深，欲令她回心转意只怕不易了。出利特一见，摸了摸光溜溜的秃头处，“咈咈咈”地笑道：“臭小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袁正走下马车，环顾四周，俱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远处草原上牛马羊群东牧一群，西牧一群，多不胜数。近处帐篷林立，牧民们牵牛拉羊来回行走。袁正正在稀奇之时，只听出利特大声道：“你们跟我来，去见大单于！”

一群士兵拥着出利特走入辕门，守门士兵连忙下跪行礼。袁正和南宫雪并肩而行。颉特犹如行如行尸走肉一般跟在后面。

一群人向着单于王帐走去，沿途时不时地遇上巡逻兵队，遇见出利特，总要停下行礼。过不多时，到那大单于王帐之前，门口左右列着黑压压的一片卫兵。众卫兵一见储君到来，依例统要跪拜行礼。

礼毕，卫兵队长立即入帐禀报。须臾，出帐向出利特道：“大单于召储君入见！”出利特说了句“有劳！”，便单独入帐。

又过许久，有侍官出帐大声宣道：“大单于有旨，敕袁正、颉特、南宫雪入见！”宣完又大声道：“哪个是袁正？哪个南宫雪？快快上来！颉特王子，您快请进！”

三人随那侍官进入王帐，入眼之处便是一座木台，木台高二尺，宽一丈有余。木台中央坐着一个五十岁的华服老人，左右各跪着两名侍官。此刻出利特正对着华服老人叙话，听见三人进来脚步声，便缄口不言。待三人走到身后，便侧过身，向华服老人做一拱手姿势，对袁正、南宫雪、颉特道：“忽拔韩大单于在上，尔等快行叩拜礼！”

颉特未等出利特说完，便已向华服老人大单于下跪叩首，拜毕，大声道：“孙儿颉特拜见祖父大单于！愿大单于万寿无疆！”

南宫雪始终低着头，勉强下跪，说道：“拜见大单于！”

只有袁正屹立不动，对出利特道：“我袁正是中原之人，只拜中原帝王，不拜番邦单于。况且我是你们邀请而来的客人，是来帮助你们写那丹阳功法的，哪有客人拜主人的道理？”

出利特心中暗喜，这小子如此冲撞大单于，那是自寻死路，大单于正好替我出口气。脸上却伪作怒状，大喝道：“大胆袁正！你对待本储君持这一腔调，不行跪拜礼也就罢了，来到大单于面前，还敢如此无礼，看来你是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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