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是死？是活？ (3-1)

没有亲见大将军，董进也不急于认那干女儿，只女儿般先养着。

董进一直在思考。

燕楚怎样了？

出了这大事，为什么不召见几个掌军的统领？这不正常。

难道是见了那几个，或是见了其中哪一个两个，如果有，是范奔？白近山？还是陈卓？达登？甚至是卜三七……但确实没有见我。

为什么不见我？想到这儿，一向沉稳的董进，额头上也有汗渗出。

难道……？不，不可能，我董进做事滴水不漏，不可能。

话都是许真传出来的，虽有令牌，虽公子已奉命回府每次传话都在许真旁边，但那几个真就信服？

曲子社人刺伤大将军，到现在正凶尚未抓住，为何把这女子安放到我这里。

若傅碎娃不听到大将军亲口所许，傅碎娃不敢也不会去那院子外看莺啼。

傅碎娃必是见了大将军。

把安放莺啼的院落故意泄露给傅碎娃，就是看他的反应。

如果大将军情况严重，傅碎娃绝不敢先顾自己的事。

傅碎娃去了，那座院子是董进做管领时的旧院。把莺啼安放在那里，是因为没有听到大将军亲口所说，也没有大将军夫人的安排，这事本是内眷间张罗的，反由许真传个话。董进蹊跷，对这事不敢冷也不敢热。

看守一个女子，用两个一老一小的兵，是董进特意安排的。一老一小不引人注意，看守女眷也比较合适。更重要的是，老的看似糊涂实则精明，又是受过董进恩惠的。小的虽是娃子却身手不凡，又是新兵没那些老兵的痞气，待事认真。

果然，小兵守得仔细，而老的，那院里院外的事，都及时通过人传给了董进。

傅碎娃去过，董进当然知道。

大将军为何要见傅碎娃？绝不是指婚的事，虽这婚姻对傅碎娃来说是人生大事，但这好处，做为大将军只需亲描淡写随意给了他便是，还不至于亲自私下里去谈。

那么，燕楚为何要见傅碎娃？

傅碎娃去了，就说明燕楚并无大碍。

既无大碍，燕楚为何不露面，就不怕这城里这军中生疑？

还有，地方官员与驻军将帅联姻是官场上忌讳的事，虽无律法规定，但那必会受到朝廷和国君的猜忌。为何这两家却似乎急于促成此事？

出了这事，以郑朗其人，不可能不知道。

不知道那是装的，但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急着联姻？

那么，燕楚定是无碍的。

可为什么，燕楚就是不漏面，都快三个月了，这正常吗？

燕楚是什么用意？

董进想不通，有一瞬间，他甚至想，燕楚会不会已经……

死了？

少主一拳之下绝无活人，但赵铁蛋看到了活的燕楚。

那日，烟雾散尽后，赵铁蛋还没有死。

当意识已经很微弱的赵铁蛋被拖到将军府里，他看到了燕楚。

他努力地睁眼，他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抑或是地下的相见。

少主一拳，绝无活人。

那人开口了，“我想起一个人来，一个下人。”

那人又说，“让你失望了，我命硬，没有死。”

赵铁蛋努力地睁眼，那人，是燕楚，是老贼。

绝望，可以让赵铁蛋疯掉的绝望。但，赵铁蛋已无力。

“我没死，你也不能死。”

那人又说，“你不能死，因为我要你看着我活。”

赵铁蛋身上在流血，嘴里也在流血。

血已无力喷出，赵铁蛋五脏六腑的血，正从嘴里汨汨流出。

我不会看着你活，既便我不能让你死，你也不能说让我活我就活。

我宁可死，也不活着看你活。

血从赵铁蛋嘴里流出，赵铁蛋能感觉到，但他无法让血不往外流。

赵铁蛋已经没有动一动的力气，既便没有任何束缚，但哪儿都动不了，连动动嘴唇都不能。

既便动，也是躯体不由自主地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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