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了一夜,天未全亮时三哥来了,却是知道韩远家里难缠叫早些回去。
韩远回家侍候女人吃了饭,把中午晚上的都做好了放下,让女人到时间了热了吃,忙罢了又急忙忙往工房衙门去。
可能各位读者看了要吐槽的,这古代里也有这般侍候女人的男人。莫骂,甚么年月,怕老婆疼老婆的都有。只韩远确是有些窝囊,那女人怀个孕却是连饭也不做的。
连着两日硬撑着工房里的事,都是忙到天黑,只不敢懈怠,怕这差事叫人顶了去,失了养家糊口的路。第三日下午方把那当公文誊抄完,趁天还早又去看老爹。
那老爹这两天又憋得喘不上气,又喊浑身疼躺不住。这日却是二哥三哥守着,昨夜里三哥迷迷糊糊,取水时跌了一跤,头撞灶台上起了个大包,想着哥哥们劳累,韩远心里惭愧,便抢着抱老爹起来放那车上转。
那韩远只是个用蛮劲不会取巧的,那屋子能有多大,车子转头是要技巧的。方推了两个来回,只听“咯吱”一声,却是那弯转得小,把车中间木轴子硬生生扭断了。还好,那轴没完全断,没摔着老爹。
还指望这车推老爹转悠,二哥急忙拿了去修。
老爹生气又骂韩远真是个没用,韩远哪敢吭声。
天快黑时,二哥修车方回,叫韩远回去。老爹听了又骂韩远几日不来,来了就去,是个忤逆不孝的。韩远委屈,只咕哝了句哪是我不孝,只是工房里的事能让我来得。那老爹耳朵却好,听到了大怒,大喘着气又断断续续地骂,只你有差事推脱,你哥哥却是闲的了,你可有府办大人忙,他娘病了不都守着,我生养你有何用,只当我没你这个儿。
见老爹发火,两个哥哥急推了韩远出去,又安慰交待韩远莫往心里去,老爹难受的紧了迷糊着才这多怨气,你把家里安排好了也常来看看老爹,只顺着他别多话就是。
韩远一肚子难受走路上想着老爹骂他的话,又想着回家还要遭女人絮叨,心里更是烦闷,也是那几日劳累,走着走着就迈不动步子了。
韩远满肚子憋屈便在路边坐下想缓一缓,正巧一个熟人路过见了便问道:“这天都黑了,你如何坐在这里?”
韩远抬头看时是衙门里一个胥吏王六,也和他一般是个临时的。这王六平日里和韩远还算亲近,韩远一肚子委屈正无处说,见是王六便忍不住落下泪来又叹了口气。
王六惊问:“兄弟何故如此?”
韩远哭道:“你我做胥吏的可怜,挣不得几个钱,又没得自由,家里事全顾不上,难,真是个难。”
王六见状,就韩远旁边坐下道:“兄弟却是家里有难处了,哥哥我可帮得上?”
韩远平素葛色,并无几个朋友,王六这一说,韩远只觉亲切,便把家里事全唠了出来。
王六听了道:“原来是府上老人病着,却未曾听兄弟说过,知道了早当去看望的,今日晚了,待明日定去看望令尊大人。”
这一说,韩远甚是感动,眼泪落得扑刷刷的。心中的委屈忿闷哗啦啦倒了出来:“王兄啊,我老爹当没养我这儿,只我这当儿的可有那能耐啊?咱大人是出了名的孝子,只这一城他说了算,他想待候娘便去,可那衙门里唤时,一日不去了可有我的差事?你大人去待侯娘了是孝道,可给我讲孝道的路了?”
韩远说着哭着,王六听着皱眉道:“兄弟莫伤心了,回家歇息吧。”说罢扶韩远起来,催促着去了,王六盯着韩远背影脑子里寻思着,不见了韩远方才去了。
确是人之祸事多从口出,那韩远平日里不与人往来,先前因嘴上结识个严单挨了顿冤打,只无记性,今日烦闷又与王六说了这番心里话,哪里想到又遭了祸事。
却是那黄树得知严单孤僻只与韩远往来,审韩远又审不出个一二,心里还疑着这韩远,故而托府办之名交待那工房里的管事,叫偷偷盯韩远,也命手下捕快偷偷跟着盯了。
那捕快跟了几日,见韩远整日里只衙门、家里、他老爹处来回,并无异样。那日见韩远与人路边说话,听得一些,虽惊骇这韩远侮篾大人只与案子无关,也并未往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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