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声中,高弘义、孙诚、卢胜顺着人流走出大厅,回到小屋里,卢腾、邓元白等人纷纷围了上来,高弘义将大厅的决议与众人说了一遍,便瞅到高鸿一人独坐在炉火旁,脸色灰白,眼睛已经没有了往前的光彩。
众人顺着高弘义的目光看向高鸿,众人心情都有些低沉,卢腾生性活泼,嘴角动了动,也也不知怎么安慰高鸿。
高弘义走到高鸿身边坐下,拍了拍高鸿的肩膀。
高鸿勉强笑了一下:“弘义。”
身旁的炉火映着高弘义的脸庞通红异常,高弘义凝视着高鸿说道:“阿鸿,你我自从走出青上村,便走上了一条荆棘遍地的道路,别说断掉一只手,哪怕是生死都是常事。”
高鸿喉头动了动,闷了一口酒,落泪道:“这道理我当是知道,弘义,不瞒你说,自从踏入武道,我的人生除了报仇之外,便又有了新的目标,可是......可是,我这样已经成为了一个废人,不仅无法继续在武道上走下去,连报仇也做不到。”
高弘义低下头,盯着炉火,声音低沉柔和:“阿鸿,自从离开青上村,不过短短数月,高淮便身陨在汉水之边,我有时常常想起高淮死前的话语,你我兄弟虽要给乡亲报仇,但报仇并不是你我生命的全部,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阿鸿即使武道之路断了,你也要好好的活着,不仅为了死去的乡亲、你死去的爹娘,也为了你自己。”
高鸿痛哭不已,仿佛要将手臂断了之后的绝望与悲伤的发泄出来,屋子里的其他兄弟,连忙围上来安慰。
高弘义见高鸿平复了心情,但情绪依旧不高,知道高鸿还是处在迷茫之中。
高弘义思考片刻,缓缓说道:“阿鸿,其实你断了右手,在于武道一途也不是完全断了希望。”
高鸿目光散乱的望着高弘义。
高弘义说道:“我原先听闻,漠北有一年轻刀客,以铸铁为生,但志于武道,后来遭人嫉妒,被砍断使刀的右手,此刀客非但没有落寞,反而隐于沙谷之中苦修,用其左手重新练刀,不仅没有武学退步,反而以其左手刀法斩杀仇人,进入炼窍境,跨坐金丹,成为漠北传奇的刀客。”
高鸿有些怀疑的说道:“弘义,可当真?”
高弘义见高鸿有些怀疑,有些气急的说道:“阿鸿,你以为我是骗你,这是真的,听闻此刀客练得左手刀法将凶悍与诡异揉为一体,因其左手出刀,往往刀势出人意料,防不胜防,其常常在腰背间系一粗绳,挂于屋梁,练其身法,其身法也是灵动诡异,配上其左手刀法,整个漠北也罕有敌手。”
高弘义大手一挥,重重地拍在高鸿的肩膀上:“阿鸿,那漠北刀客可以,我相信你也可以!”
高鸿听闻高弘义的话语,双眼看向自己紧紧握住的左手。
高弘义沉声道:“就算不行,死也是死在战场上。”
安慰完高鸿,突然屋子外一名士兵进来禀报:“高队正,山寨外有一个老头,说是慕名前来投靠你的,您过去看看?”
高弘义一愣,疑问道:“慕名投靠?我?”
士兵点点头。
屋中众人都面面相觑,都不知所以,虽说高弘义等人经历过几次生死厮杀,但是说到了被人慕名来投的程度那可离得太远了。
最后高弘义还是与孙诚、卢胜一同前往山寨大门处与慕名而来的人相见,看看是什么情况。
高弘义走到山寨门口,遥遥望见来投之人。
只见此人年龄已到花甲之年,身形老朽,满脸的皱纹,拄着一根拐杖勉强站着,身上的服袍脏旧,更因攀山越岭而变的破损不堪,只背了一简单青布行囊。
老者见到高弘义到来,觉得便是自己等的正主,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杖躬身行礼,略一张嘴,口中的牙齿都已掉的七七八八。
高弘义连忙将此老者扶住,仔细端详了一会,越发莫名其妙。
老者见高弘义没有嫌弃自己身上肮脏破旧,心里一松,便询问道:“请问壮士,可是汉中高弘义?”
高弘义迟疑的点了点头:“回老先生,正是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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